午后。
燕京协合医院。
王灃海来来回回在走廊上踱步。
等医护人员给葛钧山做完康復治疗后,他才敲门走进病房。
躺在床上的葛钧山,才几天不见,竟然又瘦削苍老了许多。
眼眶凹陷、颧骨凸起、下顎瘦尖、肤色暗沉……
虽然医护人员必然已经竭尽全力。
但他之前和妻子葛秀芬打架,被抓挠的伤痕依然还隱隱可见。
为什么住在最顶级的医院,拥有最好的医疗团队,还能瘦成这样?
王灃海不敢问,也不想问。
他深知失去权势的男人,就如同被拋弃的瘸腿孤狼。
哪还有昔日的驍勇威风?
还能苟延残喘的活著,已经算心理素质不错了。
“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葛钧山微闭双眸,开口问道。
他的声音很低沉细弱。
得亏这高干病房足够安静,王灃海又比较靠近病床,要不然真听不清。
“没有,不过我不想去燕京戏剧艺术学院当副院长,所以我打算辞职,以后跟朋友做点小买卖!”
王灃海站在病床边,耷拉著头。
像是打了败仗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低头的小兵。
葛钧山忽然睁开眼。
“燕京戏剧艺术学院,还他妈副院长!”
“谁不知道那所职业学校差得要死,隨时都有可能关停。”
“把你降职降级调去当副院长,这哪儿是给你一口饭吃?分明就是打你的脸!”
王灃海微微抬头。
“所以我婉拒了,寧愿下海经商。”
“反正这些年,也积攒了一些人脉,做生意也饿不死。”
葛钧山嗯了一声后,伸手摁下控制按钮,让床头缓缓升起。
“你没有傻乎乎的,把所有赃款都退了吧?”
王灃海犹豫了一下后,微微摇头。
要说自己全退了,那肯定是骗人的。
留那么一点儿,能保一家老小衣食无忧,大家其实也都懂。
“那你打算做什么生意?”
葛钧山不急不缓的问道。
对跟隨自己多年的秘书王灃海,他比对亲儿子葛安霖还亲。
“我打算搞房地產,经济飞速发展,燕京的外来人口越来越多,我觉得未来十年的房价,只会涨不会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