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茴对此保持怀疑,她明明记得她特地坐得很远。
“走了。”
徐季柏不想看小孩调情的玩闹,便移开视线,不容置喙地打断。
两人都应下,跟着徐季柏乖乖下车。
旁边就是书坊,不过几步就到了。
虽说是徐季柏先下了车,但没走几步,他就借着和小五说话的态度落在最后,面色平静地看着并肩而行的孟茴和徐闻听。
小五走在他身边,迟疑半晌,还是没说话。
以前不知道,可现在知晓三爷心意后,未免觉得残忍。
他一件称心如意的事都没有,缄默的孤独。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画了。”徐闻听看着孟茴,小声说,“你以前都不和我有秘密的。”
“可是你也不会和我说呀。”孟茴平静道。
“我什么没和你说,孟茴你有没有良心?”
“今天李德明的局只有酒?”孟茴淡道,“我也没一定要同你问个底,我们更不是什么绑定的关系,其实没必要的徐闻听,老夫人以后说的这些事……”
“我不知道还有别的。”徐闻听打断,“他只告诉我吃酒,我是到了那才知道……还有别的,我什么都没做,后面我直接走了。”他抿了一下唇,“我半个时辰就到家了,折了来去时间……孟茴,我时间有那么短?”
孟茴捂住耳朵:“走开,你脏不脏!”
“大小姐、不是,祖宗,你这么误会我,到时候我祖母要是知道了,你信不信她叫我小叔打死我啊?”徐闻听说,“真是祖宗,打成这样还要陪你来买东西。”
徐季柏站在门口,沉默地站立。
他眼睛很黑,不折光的黑沉,像极深的冰潭水,他就这么看着前面交耳说话的两道
身影。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被接回国公府过年后,被周老夫人亲自再次送回乡下。
因为他哭,无声地哭,婆子没办法,只能让周老夫人来。
到乡下庄子时,徐季柏在黑沉沉的屋子里。
他看着周老夫人也是这样和另一个婆子说话——
“就这么管吧,能活就活。”
徐季柏想,也许他就是这样孤星的命。
这么看着孟茴顺遂也很好。
他思绪回笼,也没料到那个漂亮的小姑娘,拿着一个小东西朝他慢慢小跑过来。
“叔叔,这个送你。”孟茴拿着一个工笔独特的笔山递到徐季柏手上,这么说。
她一眼就觉得这个适合徐季柏。
徐季柏身居如此,什么样的笔山没见过,连国公府的门都过不了。
可就在这一方小店里,一个样式凌冽的小笔山,直直崩塌了他构筑一日的心墙——
早上那个梦是什么来着。
孟茴求他别舔了。
孟茴的唇很粉、软,说话喜欢咬着舌尖一个字一个字地蹦,所以舌尖就往齿缝中一点一点露出,颜色糅杂的粉。
和他梦里舔的一样粉。
他现在想把手指伸进去,把这种粉搅碎,感受温度是不是一样,搅碎了粉后会不会变得红。
混蛋啊,徐季柏。
他好似被切割成了两半,一半滚烫,一半冰窟。
徐季柏终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