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将他的中衣穿好,初春的天气还冷得很,他几乎不着寸缕地被踢出门,冻伤了可如何是好。
那位客人见状又是破口大骂:“哪来的野丫头,老娘我教训人还轮得到你插手。”
南星听到声音,直冲着她去:“你个老泼妇,没个道理。就由得你这般欺负人吗?我可不是青芜坊的人,你若敢骂我,我可就要找到官府去评评理了。一个狎妓之人,火气还这么大,寄浮生都满足不了你,趁早滚蛋!”
客人胸口
起伏着:“你你你。”
“你什么你,平白作践人,这钱我们还不挣了呢!”
南星双手叉着腰颇有气势地站在扶风身前,一副护犊子的模样。
“好你个扶风,背地里居然还有个丫鬟相好的,看我不告到司主那去。”
南星唾了一口:“去去去,尽管去,今儿我还就是路见不平了,老虔婆!”
扶风见事要闹大连忙拉着南星:“二位别吵,都是在下的错。李娘子的花酒钱扶风全数奉还。今日是扶风身子不爽,未能让女君尽兴,改日定会好好向娘子告罪。”
李娘子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扶风你年纪也不小了,如今如何抵得上外头那些新鲜货色。也多亏我们这些老主顾,还念着往日的情分,你可别不识好歹。”说罢扭腰离开。
南星一听更是来气,抬脚就要朝她来一脚,却被扶风从背后拦腰抱下。
“别追了。”他的语气颓废极了,抱着她的腰不松手。
南星气鼓鼓地挥了挥拳:“可恶,下回带上竹沥,定要她好看。”
扶风叹了口气,客人的话如利刃扎在他心口,本就穿得单薄只能下意识抱紧唯一的热源。
南星忽然反应过来,他许久未松手,但能感知到他如今的脆弱。也不同他计较,让他多抱了一会。
“外头冷,你要不进屋多穿些?”南星提醒道。
“嗯。”扶风深吸一口气,“那你别回头,如今的我,太过狼狈。”
腰间的手一松,南星想到什么似的抓紧:“扶风,不要将那老虔婆的话放在心里。你正是大好年纪,才没她说的那么不堪。她才是一把年纪,脸上皱纹都数不过来还敢嫌弃你,呸!不要脸。”
她的掌心热热的,贴在手臂上十分温暖。
“嗯,这种话我听得多了,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南星有些悻悻的:“原来你们这行也这么不容易啊?”
扶风低垂着眼道:“那你,会嫌我脏吗?”
“都是为了生计过活,挣的都是真金白银能养活自己的血汗钱。没有什么脏不脏的,我觉得你一点都不脏,白白嫩嫩干净得很。”南星尽量安慰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开心些。
后“柳时暮,我们这叫偷情。”……
掐丝珐琅三足熏炉正散发出袅袅香气,屋内暖意熏陶,一只白皙玉臂搭在贵妃榻沿。
榻上的女郎鼻尖发出一声嘤咛,郎君起身套上了衣物。
姜樾之将滑落下的被子往上提了提,掩盖住全身。
柳时暮回头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我去打水,你在这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