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枝放在被子上的手微微收紧,聊到感情问题,她就会想到那晚,那个陌生男人,她不知道陆隽深会不会介意,但她不能否认,她自己是介意这件事的。
看到夏南枝低下了头,也不说话了,陆照谦心想,完了完了完了,夏南枝还没有跟陆隽深复婚的打算。
那他哥那心不得又受伤啊。
“嫂子,我哥真的很爱你,他之前那些坏毛病都改了,绝不会再出现一个许若晴……”
夏南枝苦笑,“不是因为这个事。”
“那是因为什么?”
外面,陆隽深的心。。。。。。
夏南枝醒来时,天还未亮。窗外的风铃静止着,像被时间遗忘了一般。她轻轻掀开被子,赤脚踩在木地板上,走到昭昭的房间门口。门虚掩着,她推开门缝,看见女儿蜷缩在小床上,怀里抱着那只旧布偶熊??那是母亲生前亲手缝给她的礼物,线头已经松脱,一只纽扣眼睛快要掉了。
她蹲下身,指尖轻抚过昭昭的脸颊,温热而安稳。那一刻,她忽然想起昨夜梦中的画面:一片无边的海,她站在沙滩上,远处有一盏微弱的灯在闪烁。灯下站着一个身影,穿着熟悉的白大褂,背对着她,却缓缓举起一只手,像是在招手,又像是在写下什么字迹。等她想要靠近时,潮水涌来,将一切吞没。
她不知道那是不是母亲的回应,还是自己心底太久未愈的渴望所编织出的幻象。
但她知道,那本深蓝色笔记本不会说谎。
回到书房,她拉开抽屉,确认它仍在原处。她没有立刻翻开,而是取出一张信纸,提笔写道:
>妈妈:
>
>昨晚我又听见了你的声音。不是录音,不是幻觉,是某种更真实的东西??就像小时候你在我床边讲故事时,那种低柔的语调,穿透黑暗落进我心里。
>
>我开始相信你说的“共情即启动”。也许Motherwave从不曾真正关闭,它只是沉睡在我们每一次思念、每一次流泪、每一次为爱做出选择的瞬间里。
>
>昭昭昨天问我:“如果外婆变成了星星,那她说的话会变成流星吗?”
>
>我说:“会啊,只要你愿意抬头看。”
>
>她就真的每天晚上都坐在屋顶等流星。她说要收集够一百颗,就能拼成一幅画寄给你。
>
>我想告诉你,她和你很像。不只是眉眼,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温柔执拗。她会在下雨天把伞留给路边的小猫,会偷偷把自己的早餐分给学校门口流浪的老奶奶,还会在我难过的时候,一句话不说地爬上我的膝盖,用小手摸我的脸。
>
>这些都不是教出来的。这是血脉里的回响。
>
>所以我有个请求。
>
>如果你还留着哪怕一丝意识,请让我再听一次你对我说话。不是录好的语音,不是预设的程序,而是你此刻??正在某个维度看着我们的你??主动对我说的一句话。
>
>任何一句都好。
>
>只要让我知道,你还在听着。
写完后,她将信折成一只新的纸船,在船底悄悄夹入一小片贝壳碎片??那是母亲墓前唯一被允许带走的纪念物。清晨六点十七分,她独自走向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