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桉没看她,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之中。
你明天要去南水,马上十二点,今晚不见就错过生日了。
应倪听见自己胸口火往上窜的声音,你说得很对。
说完即刻低头找拖鞋。
察觉到动静,陈桉才终于看过来:很晚了,我送你过去。
应倪没有说话也没有流露任何情绪,径直从身后走过,开门上楼。
雨势小了些,声音却愈发嘈杂。应倪跟没力气似地倒在床上,在黑暗中沉默地闭上双眼。
完全不能去回想。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此刻的心情很难形容,她只能捞过小羊公仔,紧紧地抱在怀里。
像是试图通过它,寻求一些聊胜于无的慰藉。
不知过了多久,雨终于停下。万籁俱静,只剩下屋檐积水的滴答声。
想到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应倪爬了起来,坐在床边,搓了搓脸颊,扯出一个自我鼓励的笑容。
就在她把情绪彻底消化下去,准备去浴室洗澡时,门被人推开了。
过道的灯是全天亮着的,从暗处看向明处,视线特别清晰。
陈桉还是那身干净垂坠的睡衣,碎发投下的眼影加深了眼窝,薄而不瘦的身影立在门口,表情淡淡。
在发现房里有人后,他没有询问能不能进,而是直接走了进来。
没去?
应倪掉头往梳妆台走,太晚了,明天再说。
陈桉站在床尾,和她隔了一定的距离,明天你不是没空么。
翻箱倒柜的窸窣声响起,应倪怎么也找不到想要的东西,更没空搭理身后的人。
发个生日快乐吧。陈桉说。
应倪拉抽屉的手一顿,已经发了。
礼物呢?陈桉又问。
应倪将抽屉重重往里怼,决定不用发箍了,连头发一起洗,直起身体说:都送到了。
陈桉点点下巴,行。
行什么行,应倪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因为这几句莫名其妙的对话又重新蹿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