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上耳机,本想听歌转换一下心情,网易云音乐却自动跳转到了那首她听过无数遍,与薛瞻弹唱过的《红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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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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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克制都在此刻土崩瓦解。许佳宁放声大哭,意识到或许再也不会见到薛瞻了。
而他也变了。
他不在意小小花店对于她和妈妈的意义。
花店比房子更像她们的家。
燕子没了窝,她也没了家。
或者这三年,她的存在对他而言也是无足轻重。
他们终究是两个阶层的人,薛家买一块地,讨论如何买下,大概就像商量中午吃什么一样简单。
毕业后的薛瞻,已经迅速进化成为如他父母那样的,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一个脑中只有利益的商人。
回到家后,母亲段静秋正在收拾东西,看上去不像是日常的打扫卫生,倒像是要搬家。
“咱们从头开始吧,佳宁。”段静秋和她商量道,“搬花店,搬家,重新开始吧。”
这处老旧小区,其实基础设施很不好,她们住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因为这里离花店近。
如今花店就要不在了,住在这里的意义也就没了。
至于花店……
搬迁是大工程,又考虑到选址,经历这一周的疯狂促销清仓之后,“许你一枝花”暂时关店停业。
第40章薄荷
许佳宁母女经营的花店关门后,这片地方突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停滞状态。
大概是薛家怕事情做得太明显,惹薛瞻怀疑,于是特别宽限了其他的商铺,让他们暂时不动。
而这里的商业规划也是真的太仓促,事缓则圆,秦宛若并没有太早推进下一步。
毕竟许佳宁家已经搬走了,大事已经解决。
搬到新家的第一天,段静秋已经在罗列花店未来进货的单子,每写一项,都会问问许佳宁,许佳宁根据市场行情,给出自己的意见。
写到薄荷的时候,许佳宁却停住了,不说话。
段静秋便问她:“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薄荷吗?”
“我现在不喜欢薄荷了。”许佳宁只是答。
看到薄荷,好像就会想到那幅国画、那盒薄荷糖,跟着想起薛瞻。
那天晚上,许佳宁发了独她一人可见的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