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著粗气,脸上肥肉颤抖:“太子要证据?好!本官就让他看看,什么叫『民心所向!”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反制了,这分明是鱼死网破的架势。
幕僚不敢再劝,躬身领命而去。
黄建忠独自站在书房中,看著窗外的夜色,眼神阴鷙。
太子,是你逼我的!
既然你不给我活路,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这荆州,到底是谁的天下,还说不定呢!
荆州牧的府邸內,灯火通明。
荆州牧坐立不安,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只是个隨波逐流的墙头草,平日里跟著黄建忠捞了不少好处,可如今大祸临头,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保。
“黄太守,你可把我们害苦了!”
荆州牧一见到深夜来访的黄建忠,就哭丧著脸抱怨起来,“太子殿下要彻查我们,这可怎么办啊?我的家小可都在这儿啊!”
黄建忠冷哼一声,一把抓住荆州牧的衣领,將他按在椅子上。
“瞧你这点出息!天还没塌下来呢,就嚇成这样?”
他凑到荆州牧耳边,声音里带著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你怕什么?太子年少,根基未稳。他动我,你以为就只是动我一个太守吗?”
荆州牧惊恐地看著他。
黄建忠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实话告诉你,我背后站著的,是五姓七望!太子在益州清洗他们的人,这笔帐还没算呢!现在又想来动荆州?他这是痴心妄想!”
“五……五姓七望?”
荆州牧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名號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没错!”
黄建忠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太子动我,就是与天下士族为敌!你觉得,陛下会为了一个尚未掌权的太子,得罪整个士族阶层吗?你我只要咬死了,什么都不知道,再把那些告状的刁民处理乾净,太子他又能奈我何?”
荆州牧的眼中,恐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贪婪与侥倖交织的光芒。
他想到了五姓七望那通天的能量,想到了自己这些年捞取的好处。
富贵险中求!
“黄太守说的是!”
荆州牧的腰杆瞬间挺直了,“下官……不,小弟全听兄长的!我们这就去安排,定要让那些刁民知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看著被自己三言两语就拉回战船的荆州牧,黄建忠心中冷笑。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要么,把太子踩下去。
要么,自己粉身碎骨。
夜色如墨,笼罩著整个荆州城。
白日的喧囂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寂静。
街道上,平日里巡夜的官差数量多了数倍,他们手持火把和长刀,面色冷峻,盘查著每一个过往的行人。
许多坊市的坊门提前关闭,家家户户门窗紧锁,连狗吠声都听不见几声。
空气中瀰漫著山雨欲来的压抑气息。
秦怀玉带著几名亲卫,走在空旷的街道上,眉头越皱越紧。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城中气氛的变化。
那是一种风声鹤唳的紧张感。
突然,一阵压抑的哭喊声和撞门声从不远处的一条小巷里传来。
“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