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们还活著。”
活著。
多么简单,却又多么沉重的两个字。
议事厅內,再次,陷入了死寂。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他们知道,王爷说的,是对的。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传令!”
徐驍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上了他身为北凉王,那不容置疑的威严。
“点齐三十万铁骑!”
“本王,要亲自带队,南下,『平叛!”
老狮王,发出了他最后的,也是最悲壮的,怒吼。
他知道,他將带著他最引以为傲的雄师,走进一个,由他亲生女儿,为他精心准备的,巨大陷阱。
但他,必须去。
为了北凉,那最后的,一线生机。
长安城,听风苑。
锁妖塔的魔气,如同跗骨之蛆,一天比一天浓郁。
整个院子,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之中。
景天的情况,越来越差。
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抽乾了灵魂的木偶,时而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时而又会突然站起来,对著空气,挥舞著一些他自己都看不懂的招式。
神將飞蓬那属於战斗的本能,正在他的体內,疯狂地甦醒。
徐长卿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著他和那柄魔剑,他脸上的凝重之色,也与日俱增。
他能感觉到,魔剑的力量,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恢復著。
剑身上那股渴望战斗,渴望杀戮的意志,几乎快要凝聚成实质,连他这位蜀山高徒,都感到阵阵心悸。
而这一切,都被东厢房內的徐谓熊,冷冷地看在眼里。
她坐在窗边,手中捧著一卷书,但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院子里那个已经快要崩溃的年轻人。
她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陛下把这几个“身负异数”的人,安排在她身边,自然不是让她来看戏的。
这些人,是她在这场“皇后之爭”中,可以利用的,最重要的筹码。
尤其是,景天。
一个神將转世,一个身负魔剑的天命之人。
如果能將他,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那无疑,会为她,增添一个,无比巨大的,助力。
徐谓熊放下手中的书卷,缓缓地,站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一出现,院子里那压抑的气氛,仿佛都被她身上那股沉稳而又强大的气场,冲淡了几分。
“徐道长。”
她走到徐长卿的身边,目光落在了那柄悬浮在空中,不断颤抖的魔剑之上。
“这把剑,似乎,很不安分。”
徐长卿擦了擦额头的汗,对著她,苦笑了一下。
“回娘娘,此乃上古魔剑,与那锁妖塔下的魔头,本是同出一源。如今魔头即將出世,魔剑亦受其感召,贫道……贫道快要压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