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深吸一口气,“是世间从未有过的黑蛆虫!”
一个小孩开开心心地啃着包子听故事,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当即感觉自己在吃蛆虫馅的包子,登时嚎啕大哭。
“别哭呀!实际上这黑蛆虫,蠕动了半刻钟都不到,都全部死了,府里丫鬟呀、奴才呀都不敢清扫,后来太阳出来晒干了才知道,这不是蛆虫,密密麻麻的原来是茧蛹的壳子。”
“温家娘子怀胎这些反常的举动,让温家老爷很是揪心,不论如何都要把肚子里怀的孽种落胎,可这温家娘子爱子心切,甚至不惜以死相逼,温老爷又是个宠妻的,一边心疼她,一边又是无可奈何。”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温家娘子怀中胎儿算是稳住,她不再口吐黑血,也能勉强吃些斋食。而她尤爱吃的,都是掺了花椒之物,花椒鸡、花椒饼,还拿花椒泡水喝,拿花椒水泡身子洗澡。诸位客官,你道是怪也不怪?”
路人丁思忖片刻,点头说:“是挺怪的,温家娘子怕不是蜀地来的吧?”
“锤子,你乱说啥子,老娘就是那边嘞人,喜欢吃点麻辣,没得哪个说要拿花椒洗澡、泡水喝哟!”路人戊震怒。
“可我听闻温家娘子就是地地道道的京华人啊!”路人己道。
“那也太奇怪了。”路人丁又道。
啪!
醒木惊拍,老胡精神抖擞道:
“怪就对了!”
“日子过了很久,按理说,温家娘子腹中胎儿该足月了,却迟迟推了俩月,硬是满一年才临盆。”
“临盆那日,星辰异动,分明还万里晴空的天气,霎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劈残了好些百年老树。而在这个时候,我们的天煞孤星温长霞,便适时而生了。”
“臭老头,你说谁是天煞孤星?”墨子归挤入人群,愤愤不平地瞪着他。
老胡的声音软了些:“这位少侠,我实在冤枉啊,‘天煞孤星’可不是我封的,是有人亲口所说。何况他也对得起这个说法。”
“诸位,他出生那日,克死生母,克死产婆,克死抱他的丫鬟,凡触他身之人,无不死状惨烈,随他一同出世的,还有一条三指长的绦虫,这不是‘天煞孤星’是什么?”
“何况,他克死生母后,更不受温家老爷待见,将他送给了一个老道士。他不知跟那老道士学了什么妖法,或者说他把老道士也克死了,后来,不说近他身,就是一旦出现人前,就说留仙镇的张老四吧,他患的分明是普通的伤寒,郎中都说他还有得救,可偏偏他来了,张老四就是去倒个茶的功夫,当场暴毙啊。”
老胡遗憾得直甩头。
众人惊出一身冷汗。
“真可恶,这种人就该去死,无缘无故害我们老百姓做什么?”
“说真的,他姓‘温’,还真不愧是‘瘟神’。”
“他如今还在吗?我们京华城不欢迎他!”
“官府的人为什么还不把他抓起来!”
墨子归咬牙切齿,一脚踹翻他的桌子,把老胡吓得一哆嗦。
“你们都说他是‘天煞孤星’,是‘瘟神’,依你们所见,那张老四家可有妻儿否,亲人呢,也夺去他们的命了?”
人群中走来一个玲珑的白衣少女,仙气飘飘,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他们都答:“那倒是没有。”
“可他确实夺了张老四的命,这是不争的事实!”
少女有理有据地说:“若他真如你们所言,那他应当在被逐出家门后屠了温家老爷的性命,可他做了不曾?”
众人皆摇头,但道:“那毕竟是他爹,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不杀父是理所应当的!”
“是啊是啊。”
“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