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儿因有了刘琮,心里轻松不少,问题又来了:
“将军,为何要用石头将他们围起来?”
刘琮眼神都不给她一个,闭了眼睛坐在对面道:“这般可让柴火燃得更久一些。”
车儿点了点头:“原是这般!”
又问道:“将军,你说夜里有没有野兽?”
“没有。”
“将军,你的伤口还疼吗?”
“不疼。”
“将军,我们明天能离开这里吗?”
“能。”
“将军……我可以坐到你那边去吗?这边有点冷?”
“嗯。”
车儿悄悄挪了过去,坐到刘琮身侧,刘琮未曾睁眼,靠在旁边得石头上,闭目休息。
脸上有疲累。
车儿不再提问,盯着篝火发起呆来。
她不知这人为何要救自己,反正肯定不是杨济所说的那般,他们有断袖之情。
但似乎又有什么地方她想不通。
听闻刘琮爱惜下属,这般想着,似乎也是能解释通了。
她忍不住往身侧的刘琮面上望去。
这人满头大汗,皱着眉头。
车儿心里一紧,往他额头抹去,烫的惊人。他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她唤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应答。
忽地又不知所措起来。
扶着刘琮的肩膀,将他放平在地上。
想着自己以前发热,伺候她的嬷嬷是怎么做的。
她几步跑到洞口,将怀里的帕子拿了出来,盛了积雪,扽在火旁,
积雪遇热,立马化成了水,氤氲着帕子,渐渐变成了深色。
她反复几次,等那帕子开始滴水之时,她将帕子整整齐齐的折起,敷在刘琮的额头。
一时之间,又想到什么,她轻轻解开这人铠甲,果见他胸口的剑伤,还在往外渗血。哪里还有一处伤口未愈,又添新伤。
她忽地鼻子一酸,这人从不开口言伤,永远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出自己有伤真的这般困难吗,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吗?是怕自己害怕吗?
他作为百万之师的将领,有苦难言,有伤难说,有谁能理解他的苦楚。
她想起她在雪原里说:“莫怕!有我在,定会护你周全。
她狠狠揉了一把鼻子,嘟嘟囔囔道:爱逞强。
但手下还是不停,四处找了找,刘琮身上的衣物都已沾了血迹,她找不到干净的布巾。
犹豫了一会儿,背过刘琮,解开自己的甲衣。
胸口裹了长长的白布,是为了遮住女儿之态,如今形势所迫,她只能这般了。
白色的布巾摁在胸口,周边晕出淡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