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乘电梯下到停车场。
好巧不巧,电梯门一开,正对上准备离开的盛阳和迟骁。
气氛瞬间有那么一丝凝固。
“。。。。。。姐”盛阳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眼神飘忽,根本不敢看顾昭言,下意识地就往身后缩了半步,全然没了刚才被按在车上亲吻时的大胆。迟骁倒是镇定自若,仿佛刚才在停车场上演热吻戏码的不是他一样。
他甚至还颇为自然地牵住了盛阳的手,然后朝着盛蓝礼貌地点头,开口的称呼却让盛蓝浑身一激灵。。。。。。
“姐姐好。”迟骁的声音清朗,带着恰到好处的尊重。
盛蓝被这声“姐姐”叫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连忙摆手,表情有点哭笑不得:“别,可别这么叫。我就大你一岁,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迟骁从善如流,微笑道:“好。”随即,他的目光转向一旁脸色依旧有些复杂的顾昭言,态度坦然,依旧是那副模样:“顾总,好巧。”
顾昭言看着眼前这个不久前还是自己合作甲方、此刻却牵着自己小舅子手的男人,心情五味杂陈。
他勉强维持着风度,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实在不知道该寒暄什么,难道要说“好巧,刚看完你和我小舅子接吻”?他只能干巴巴地说了句:“嗯,我们先走了。”然后几乎是半揽着盛蓝,快步走向她那辆奥迪,逃离了这令人尴尬的现场。
回到家,吃完晚饭,洗漱完毕躺在床上。
顾昭言侧躺着,支着脑袋,看着旁边刷手机的盛蓝,突然就开始作妖。他用一种刻意拉长、带着点黏糊和戏谑的语调,幽幽地喊了一声:
“姐姐~”
盛蓝滑动屏幕的手指一顿,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顾昭言你没事吧?你比我还大几个月呢,少来这套。”
顾昭言不依不饶,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继续阴阳怪气:“可是……今天乐总不也叫得挺顺口的吗?姐姐~”那声“姐姐”被他叫得百转千回,醋意都快漫出来了。
盛蓝这才隐约琢磨过味儿来,这醋吃得也太拐弯抹角了吧!她忍不住失笑,放下手机,转头看他:“顾昭言,你幼不幼稚。醋桶,和当年一模一样。”
“不幼稚。”顾昭言理直气壮,手臂环上她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带,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明显的暗示和不容拒绝,“他叫得,我叫不得?”他的吻开始落在她的耳垂、脖颈,带着酥麻的痒意。
盛蓝被他闹得没办法,笑着躲闪:“你别闹……”
“那你叫哥哥。”顾昭言却突然在她耳边,用极其低沉性感的声音要求道,动作也带上了更强的侵略性,手指灵活地探入衣摆,在她腰侧的肌肤上轻轻摩挲。
盛蓝脸一热,咬着唇不肯开口。
顾昭言也不急,极有耐心地在她敏感处点火,唇舌流连,一遍遍地在她耳边诱哄,声音哑得不行:“乖,叫哥哥……我想听……”
在他的强烈攻势和持续不断的耳边低语下,盛蓝最后一丝防线也土崩瓦解,意乱情迷之中,终于如他所愿,用带着颤音的、细弱蚊吟的声音,喊出了那声:
“。。。哥。。。。。。哥哥。”
这一声仿佛点燃了最后的引线,顾昭言眼神骤然暗沉,彻底将这场由一点点醋意引发的玩闹,彻底沉沦。
在顾昭言密不透风的爱与陪伴下,盛蓝开始了一场缓慢而坚定的“脱敏”旅程。
这个过程并非一蹴而就,它藏在每一个婚后日常的细节里:
夜晚,她偶尔还是会从乱梦境中惊醒,但不再需要彻夜开灯。
因为总有一双坚实的手臂会在第一时间将她揽入怀中,温热的掌心轻轻拍着她的背,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别怕,我在。”那真实的体温和心跳声,逐渐覆盖了梦魇的冰凉。
她甚至敢在他面前,翻看那些为数不多的、与父母的旧照。看着看着,眼泪还是会掉下来,但顾昭言从不阻止,只是默默递上纸巾,然后听她讲述照片背后的、那些他未曾参与的、属于她的快乐往事。他在帮她,将“父母”这个符号,从巨大的悲伤和缺失,慢慢还原成具体而温暖的记忆。
在这个过程中,盛蓝清晰地“感知”着一切。
她感知到,当他拥抱她时,那份安全感是如何如暖流般渗透四肢百骸,驱散心底的寒意。
她感知到,当她落泪时,他指腹的薄茧擦过她脸颊的触感,以及那触感带来的、被珍视的心安。
她感知到,在无数个平凡的清晨与黄昏,他为她温好的一杯牛奶,他自然而然牵起她的手,他看着她时眼底永不熄灭的柔光……所有这些细微的、持续的“好”,如同涓涓细流,日夜不停地冲刷、滋养着她曾经干涸龟裂的情感土地。
顾昭言用他六年无声的守望,在她生命里刻下了爱的基底频率。
而如今,他用每一天的陪伴与呵护,让这频率在她当下的生活里产生了巨大而清晰的回响。
这回响如此强烈,如此真实,让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记得被爱着的感觉,从而能够清晰地辨别和区分”什么是真正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