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硕和张朝陆续从外面回来了。闫欣正想招呼他们,却见二人隔了八百里的距离,中间的肃杀之气能绞杀任何靠近他们五步内的人。于是,她选择悄悄地离开,让尤乾陵这个主子去头疼下属之间的矛盾。尤三姐早就在外等着,见她探头探脑地出来了,便快步上来,打量了她一会便问:“临渊没事吧?”闫欣也不知尤乾陵有没有事,不过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尤乾陵这次没对她下手,说明理智尚在。而且现在元硕和张朝又都回来了。“元硕进去了,他一直跟在郡爷身边,不会有事的。”尤三姐想了想,似乎觉得有道理,笑了声说:“我就是操心的性子,你别笑话我。”闫欣有些羡慕,心想操心的命搭配需要她操心的人,而她这不操心的性子搭配家破人亡。尤三姐忽然扯了下她一下,小声说:“对了,惊偶将人绑我那去了。你要去看看吗?”闫欣一喜,心说她正想找人呢,她家惊偶就给她送过来了。还是自家偃偶懂事呀。见到阿迷完完整整的样子,闫欣松了口气。心说好在最后没出意外。阿迷似乎完成了自己的心愿后对什么都意兴阑珊,也不大想继续留着了。“我们何时离开?阿辛见过我,对你们不利吧。”闫欣早有后招,她装扮技术还算可以,把阿迷打扮成另一个人蒙混过关并不难。“急什么,等看看飞天舞的成果如何不也挺好?”——太子生辰宴比想象中久,他们还得在尤乾陵租的宅子里多住上几天。这宅子看着气派,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几个主子们将大而宽敞的住处一分,轮到闫欣就什么都没有了。虽然对外称呼她是尤府的表小姐,实际上她是真一点地位都无。想起尤乾陵时不时来点惆怅,她也生出了一点悲欢。人和人哪怕住在同个屋檐下,也是有天差地别的。想她立了这么大的功,也只能趁着尤三姐出门跟着尤乾陵去见客的时候,才能审问阿迷。阿迷自从亲眼看到惊偶撞断了韦娘子一只手臂之后,终于回想起来自己初见惊偶的恐惧,闫欣知道这点之后,恶从胆边生,特意等两偶两人在窄小的闺房里时,把门反锁上,威逼阿迷。“帮你这么大个忙,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关于人祭的事不过分吧。”阿迷笑着应她。“不过分,把我整个儿给你都行。”闫欣给她说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跑出去搓了好久手臂还没缓过来。第二天,闫欣才从尤三姐口中得知今年的太子生辰宴较之往年多了一天,一共办了五天。五天对承办宴会之人来说是相当大的工程,东宫有自己专人的团队,要办下来也不是难事。然而崇明帝却以此为由,坚持要司礼监的人过来接手东宫的事务。为此朱简在自己生辰宴上也没能维持住好脸色,大半的宴客期间都在面色沉重。当然这只是其一。另外还有………为了能够将第一天祭舞发生的事情找个合适的理由搪塞过去,太子朱简拗不过尤乾陵的殷勤,让闫欣的戏偶代替阿迷通过幕布的形式重演了一回飞天舞。之后尤乾陵,又将阿迷事先交给闫欣的飞天舞图谱当做礼物送给了太子。提醒他将这个呈送给崇明帝,并且将这件事一力承担下来,就当是他早前瞿家案和这一回的回礼。这强买强卖的亏,太子哪有道理吃。两人剑拔弩张面对面坐了整个两个时辰,尤乾陵脸都笑僵了,最后在双方各退一步,允许朱简拿尤乾陵当挡箭牌的前提之下,才将他们这场东宫之行圆满地画上了句号。接下来就是太子朱简的战场了。———这五天,对于朱简来说,是一场权势的争夺战,但对崇明帝来说,对手简直不堪一击。闫欣算是开了一回眼界,目睹了朱家父子俩的对决。即便朱简拒绝了司礼监接手宴会事宜,崇明帝依旧下了令。而且动作很快,几乎在他下令之后,宫里的人立即便过来了。这东宫就从太子手中成了圣上的地盘。尤乾陵对朱简这幼稚的反抗简直服了。他们的圣上要是吃他摆脸色拒绝这套,他们日子也不至于如此难过。闫欣悄声问:“这就是你说朱氏血脉的反抗?”尤乾陵道:“他还没修炼到我这种豁出去不要脸面的地步。”闫欣不好反驳,只能以一声呵笑回敬之。说实话,闫欣确实也没对朱简有多大的指望,或者说他能在崇明帝面前表达自己想法,坚持对东宫的掌控权,已经超出了预期——总比之前父子俩一直利用尤乾陵暗斗强吧。尤乾陵对她挑眉,说:“急什么,等着看吧。”不过好在朱简也不是全面败给了他的父皇。生辰宴的主控权虽然没有抢到的,但意外让朱简拿到了那名舞姬的审问权。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柒月自从被抓了,整个人似乎又回到了她们初见那时候的模样。她木讷内向,不善言辞。闫欣见到她还穿着舞姬的那一身,跪坐在地的姿势怎么看都有些不妥,她小声和旁边的尤三姐说了一声,尤三姐立刻找旁人要了一件外衣,跑上去给她披上。柒月意外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您是……”尤三姐道:“我见过你。”柒月愣了下,随即想起来了。尤三姐见她眼眶绯红,态度似乎和之前跳舞时完全不同,心底有些疑惑,下意识低声问了一句:“你该不会都知道?”柒月摇头。“虽然辩驳了没用,但那香对谁都有效用。我自然也不例外。”尤三姐道:“你为何还要帮韦娘子?”柒月道:“只是为了还恩,倘若没有阿辛,我爹哪能体面地下葬。”尤三姐对她家的事并不清楚,站在尤三姐身后的闫欣却大致了解了。要说韦娘子这个人,确实在掌握人心这点上比阿迷强太多了。她可以让昔日承受了阿迷之恩的人对阿迷还以仇怨,又能让柒月死心塌地为她献上一切。闫欣心想,这点她也该多学点才是。柒月之前一直没怎么吭声,在尤三姐这举动之下才显出了些许崩溃的模样,她揪住尤三姐的衣袖,泣声道:“小姐,你听我说……我知道我爹死有余辜,我也不:()偃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