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氏眉头紧皱,满头雾水:“今日见靖国公和承恩公的反应,应当是不知情的,不知是哪路的魑魅魍魎,竟然能攛掇嘛两位小少爷一齐发疯!”
孟钦瑞闻言,怒火更炽,眼中闪过阴鷙的寒光,咬牙切齿道:“自知爭不过,便使出这等下作手段!以为坏了奚洲的名声,他们家的女儿便有机会了?痴心妄想!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
他又没忍住重重一拍桌子:“哼!齷齪鼠辈!”
孟奚洲就是在这时走入正厅的,扫视完全场后恭恭敬敬地行礼:“父亲母亲,还有姐姐安。”
听到孟钦瑞的话挑了挑眉,还能戏謔地在心头道:
——鼠鼠我来了。
於是今日,他便迫不及待地上门提亲了,想著是过年期间,把场面搞得大一点,热闹热闹,就带著敲锣打鼓和爆竹来了。
他携著一眾人敲开了忠勇侯府的大门。
与此同时,侯府內院。
纪氏正心情颇佳地清点著今日要带回娘家的年礼,贴身大丫鬟修菊却脸色煞白、慌慌张张地一头撞了进来,大喊到:“不好了!夫人!出大事了!”
纪氏不悦地蹙起精心描画的柳眉,呵斥道:“放肆!大正月里的,胡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掌嘴!”
修菊嚇得赶紧抬手轻轻拍了自己脸颊两下,连“呸”了三声:“奴婢该死!实在是门外有十万火急的要紧事!”
纪氏见她神色惊惶不似作偽,压下心头的烦躁,沉声问:“究竟何事慌成这样?”
“是靖国公府的那位小祖宗,赵珩少爷!”修菊喘著大气,“他带著一大堆人马,敲锣打鼓地……来向『大小姐提亲了!”
“什么?!”
纪氏手中那本密密麻麻写满礼品清单的帐册,“啪”地一声滑落在地,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邪火猛地窜上头顶!
怪不得她今早起来便觉得右眼皮跳得厉害,心绪不寧!原来应验在此处!
这个杀千刀的赵珩!竟敢闹出如此荒唐之事!
纪氏气得浑身发抖,急匆匆地往外走,想赶紧打发掉门口那个瘟神!
谁知她刚走到门口,另一个贴身丫鬟修竹更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比修菊还要惊慌失措:“夫人!夫人!不好了!”
纪氏只觉得眼皮带著太阳穴突突狂跳,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让她手脚冰凉。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说!”
修竹扑跪在地:“承恩公府的那位关子义少爷也来向『大小姐提亲了!在门口遇见了赵小少爷,两人……两人打起来了!”
纪氏只觉得天旋地转,胸口一阵剧痛,猛地向后踉蹌了两步,若非身后的丫鬟眼疾手快死死扶住,她当场便能直接晕死过去!
侯府大门外,此刻已彻底乱成了一锅滚沸的粥!
原来,关子义今日原本只是来给侯府送些年礼,顺便探望一番“孟奚洲”。
谁知刚拐过街角,便撞见赵珩那廝竟明目张胆地来提亲!
剎那间,新仇旧恨如同火山喷发,瞬间將关子义的理智烧成了灰烬!
这腌臢泼皮!上次的教训还没吃够?是皮又痒了,还是嫌命太长?竟然还敢癩蛤蟆想吃天鹅肉?!
邋遢得不照镜子总能照尿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竟然还敢肖想孟奚洲!
关子义捏著拳头,三步並作两步迈步到赵珩身后,一拳便打在他的腰上。
赵珩正站在门口等待侯府夫人的迎接,突然被偷袭,捂著腰痛呼了一声。
“少爷!”敲锣打鼓的声音戛然而止,侍卫们嚇得魂飞魄散,赶忙一窝蜂地放下了手里的鼓锤和铜锣护到了赵珩身边。
赵珩转头看向来人,瞬间咬牙切齿:“怎么又是你!关子义,你他大舅爷的是疯了吗?”
关子义的拳头又袭了过来:“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赵珩赶紧躲,这一拳被侍卫拦下,关子义带出来的侍卫又与他们缠斗了起来,一片混乱一下,关子义就追著赵珩打。
赵珩哇哇乱叫:“你凭什么打我!我要去告官!我要告诉我爹!”
关子义:“就凭几次三番纠缠我的心上人,我就该打得你三天下不来床,再也不敢来骚扰她!”
赵珩提到孟奚洲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停了脚步,叉著腰强撑著气势回骂:“我与孟家大小姐两情相悦,你又算哪根葱?!”
关子义不想落了下风,当即不甘示弱道:“我今日也是来向她提亲的,我与她早已私定终身,你又算哪头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