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关子义今日原本只是来给侯府送些年礼,顺便探望一番“孟奚洲”。
谁知刚拐过街角,便撞见赵珩那廝竟明目张胆地来提亲!
剎那间,新仇旧恨如同火山喷发,瞬间將关子义的理智烧成了灰烬!
这腌臢泼皮!上次的教训还没吃够?是皮又痒了,还是嫌命太长?竟然还敢癩蛤蟆想吃天鹅肉?!
邋遢得不照镜子总能照尿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竟然还敢肖想孟奚洲!
关子义捏著拳头,三步並作两步迈步到赵珩身后,一拳便打在他的腰上。
赵珩正站在门口等待侯府夫人的迎接,突然被偷袭,捂著腰痛呼了一声。
“少爷!”敲锣打鼓的声音戛然而止,侍卫们嚇得魂飞魄散,赶忙一窝蜂地放下了手里的鼓锤和铜锣护到了赵珩身边。
赵珩转头看向来人,瞬间咬牙切齿:“怎么又是你!关子义,你他大舅爷的是疯了吗?”
关子义的拳头又袭了过来:“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赵珩赶紧躲,这一拳被侍卫拦下,关子义带出来的侍卫又与他们缠斗了起来,一片混乱一下,关子义就追著赵珩打。
赵珩哇哇乱叫:“你凭什么打我!我要去告官!我要告诉我爹!”
关子义:“就凭几次三番纠缠我的心上人,我就该打得你三天下不来床,再也不敢来骚扰她!”
赵珩提到孟奚洲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停了脚步,叉著腰强撑著气势回骂:“我与孟家大小姐两情相悦,你又算哪根葱?!”
关子义不想落了下风,当即不甘示弱道:“我今日也是来向她提亲的,我与她早已私定终身,你又算哪头蒜?”
周围早已被惊动的百姓们,远远地围成一个大圈,探头探脑,既不敢靠得太近被殃及池鱼,又实在捨不得离开这百年难遇的热闹!
两男爭一女本就足够吸睛,更何况爭抢的双方是京城里臭名昭著、无人敢惹的两大紈絝!而被爭抢的对象,竟是那位有著京中第一才女之名、身负凤命的侯府千金!
这简直是茶楼说书都不敢编的奇闻异事!紈絝子弟竟敢公然和皇家抢未婚妻?是嫌命太长了吗?!
百姓们看得目瞪口呆,嘖嘖称奇,恨不得立刻回家搬来板凳瓜子,就著这齣大戏下饭。
紧接著,又听到什么“两情相悦”、“私定终身”,更是惊得下巴掉了一地!
原来孟家大小姐竟如此水性杨,勾三搭四!
赵珩和关子义,一个为了喜庆穿了红,一个本性骚包爱穿红,两人扭打在一起,红衣翻飞,场面混乱又扎眼。
於是,传闻便越传越离谱。
“听说了吗?忠勇侯府门口,孟大小姐的两个新郎官打起来啦!”
“什么?哪两个新郎官?太子殿下呢?”
“哎呀!不是太子!是另外两个!靖国公家和承恩公家那俩混世魔王!都说是孟大小姐私下许了终身的!”
“天爷啊!这孟家大小姐……了不得啊!”
风言风语如同插上了翅膀,便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成了这个年节最炙手可热、也最离奇的谈资!
孟奚洲一早便同孟钦瑞和孟景宏俩父子上朝去了,没有亲眼目睹她安排下的好戏登场。
下朝后,孟奚洲又去接丫鬟们回来,回府时,赵珩和关子义已经被自家父亲逮了回去。
孟钦瑞正在正厅听纪氏稟报今天的事情,他越听脸越黑,越听心越沉!
最后一扫袖,把案上的茶杯全都砸到了地上!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孟南意今日虽然被纪氏拦著全程没露面,此时却坐在正厅里哭得快要厥过去。
被两个臭名昭著的紈絝子弟当眾求婚,还造谣说她早已经与他们私相授受,此事若是处理不好,別说嫁进东宫了,她只能去房樑上三尺白綾吊死,才能全了自己的清白!
“老爷,我刚刚问过『奚洲了,她从未与他们有所往来啊,此事蹊蹺,怕是有人眼红『奚洲的凤命,想要通过毁掉她的名声来阻拦她加入东宫!”纪氏安抚地拍了拍孟南意的背,认真地与孟钦瑞分析。
纪氏眉头紧皱,满头雾水:“今日见靖国公和承恩公的反应,应当是不知情的,不知是哪路的魑魅魍魎,竟然能攛掇嘛两位小少爷一齐发疯!”
孟钦瑞闻言,怒火更炽,眼中闪过阴鷙的寒光,咬牙切齿道:“自知爭不过,便使出这等下作手段!以为坏了奚洲的名声,他们家的女儿便有机会了?痴心妄想!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
他又没忍住重重一拍桌子:“哼!齷齪鼠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