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来送银子的,他想杀了她,底下的人也不同意。
除非是用自己的心腹,这样一来计划就提前暴露的,本想把迟晚一行人给激走,绝不让底下人知道,她们是来送银子的。
很多人肯跟着他谋事,为的就是一家老小过得好,银子都来了,还有多少人跟他谋事。
何况这人还带来了那么多将领的俸禄,那些将领拿了钱还能跟随吗?
这就是名正言顺的区别,陛下派驸马前来是赏赐,而他们给的银子是贿赂,完全不一样。
刚刚迟晚要走,他假意阻拦,便是表现自己的态度,他拦了,是驸马自己非要走的。
谁知道迟晚来了这么一出,众目睽睽之下,他却不能不接旨。
“臣刘传家接旨,恭问陛下圣体安康。”
“朕安。”
看着所有人都跪下了,迟晚才从马上下来,随即打开了圣旨,“诏曰,朕承天命,御宇天下,深知军务……”
迟晚慢慢悠悠地念了三分钟,就在刘传家要起身接旨的时候,她话音一转,“如有克扣,挪用,延误军饷发放,诸军兵士可禀告驸马,一经查实,定当严惩,以正国法,以蔚军心。”
她念完,众人还是不起来,生怕她还没有念完,起身就是不敬。
迟晚收起圣旨,“诸位起来吧。”
“臣等遵圣命。”
刘传家要伸手去接圣旨,迟晚把圣旨往锦盒里一放,“另外几个军营还要去,圣旨就不给将军了。”
“是是是,驸马说的是。”
刘传家笑呵呵的,心想:这下该走了吧?
六十万两银子,这下是肯定要发下去的了,还好将领的数目暂且不知,只要将领还站在他这边,事情还有转机。
迟晚既然已经猜到了刘传家的打算,心里自然有了主意,“来人,搭营帐,就在中营外把银子发下去。”
“百户以上找本驸马领银子,按照官职排队,普通兵士的饷银,以一小旗一队,每队推选出来五个人来领钱,这五个人不能全是军官,要有男有女。”
得一定程度的防止军饷被贪墨,银子得到了普通军士手里才行。
没有人会讨厌给自己发银子的人。
迟晚这样的安排,让军中沸腾了,他们很是开心,只有这样,银子才能到他们的手里。
刘传家连忙走了上来,“驸马,这不合规矩吧。”
“规矩?”迟晚笑了,“本驸马是宣抚使,品级是不高,可本官代表着陛下啊,刘将军应当不用本驸马给你解释,宣抚使的职责吧。”
宣抚使代表着皇帝,到哪里都是钦差,不管是品级比她大的还是小的,都得听她的,说狂妄一点儿,她的规矩就是规矩。
驸马的身份能压人,宣抚使能改规则,她还是皇城司指挥使,身份牛权力大,还有兵权,整个大周都找不出来几个。
要不是迟晚还没有学会怎么用权力压人,哪会这么好说话。
刘传家很是憋屈,就听迟晚说,“大将军先吧,来拿俸禄。”
刘传家:“……”他堂堂大将军,什么时候需要亲自领俸禄了,还被人呼来喝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