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不准确。”陶律夏笑了。
“哦,耍赖有待商榷……”
“要把‘大概’去掉。”陶律夏一偏头,吻在了他的颈侧。
*
次日上午,罗乐早早去了杜彦成家的小区,问了几个在院子里闲聊的邻居,他便踩着小区的健身器械等冯宁。
这是个老旧小区,住宅楼外墙正在改造,脚手架层层叠叠,一直搭到半空。金属的吱呀声混进远处施工的噪音中,等了一会,冯宁就到了,罗乐从上面跳下,迎了上去——
“辛苦冯警官跟我跑一趟。”
楼梯间狭窄逼仄,转角处堆着废旧小车和纸箱。“几楼啊?”冯宁迈上台阶。
“四楼。”罗乐跟上去。
“这次是不是又要请一周咖啡?”冯宁半开玩笑。
“咖啡管够。”罗乐爽快应下,“之前在局里问过一次,她不愿意说。从心理学角度讲,家属面对女警官更容易降低防备心,这是性别赋予的天然信任。”
冯宁脚步一顿,侧头看了罗乐一眼:“……你这口气,怎么有点像小陶?”
“跟他在一起久了,多少染了点学术腔。”
“你们两个——”冯宁刚要问。
“唉,到了。”罗乐抢先半步上前,伸手按下门铃。
屋里传来一阵小跑声,防盗门上的布帘被小手一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探出头来——是罗乐在双安门口见到的那个孩子。
冯宁俯身,轻声问:“妈妈在家吗?”
屋里传来拖鞋摩擦地面的声音,沈颖萍扶着腰,一步步走到门口。
“沈女士,打扰了。”罗乐先开口。
沈颖萍伸手把小男孩拉到身边,拧开防盗门,把人让进屋。客厅不大,靠墙摆着一张沙发,沙发座用布罩仔细蒙着。
沈颖萍在一旁落座,神情略显疲惫:“警官,案子有消息了吗?”
“还在调查,我们今天来,是想再了解一点细节。”罗乐回。
小男孩一路小跑进了厨房,没一会儿拿出两杯水,小心翼翼地端到两人面前。冯宁接过杯子,冲他笑了笑:“谢谢。”
她把水放在桌上,目光落在沈颖萍隆起的腹部:“几个月了?”
“七个多月,再过两个多月就该生了。”
“这是您在吃吗?”冯宁拿起茶几上的药看了看,“孕期血压有波动是吗?现在这个阶段尤其要注意身体,情绪也要稳住。”
沈颖萍摇摇头:“不是我的,是我婆婆的,她年纪大了,血压一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