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蔚,桃园小区57号,斯诺的妈妈啊!您家后来是搬走了吗?”
男人冲咖啡的手顿了顿,他点点头:“对,搬走了。”
“老邻居了,这杯我请您喝。”男人把咖啡杯递过去。
“这怎么好意思……”林蔚嘴上推辞,语气却带着三分欣喜。
“您之前不是在咨询公司工作吗?现在这是财富自由了吧?”
“哪有……”男人低笑着摇摇头,“朋友开的,过来帮帮忙罢了。”
罗乐见两人聊了起来,便拿出手机翻起收藏的文章,咖啡尾调微微发苦。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能喝完一整杯黑咖啡的?
好像也是和那个人分开之后……
水柱一圈一圈打在咖啡粉上,香气升腾开来。
刘瑞靠在饮水机边的台面,拿着手冲壶沿圈慢淋,“你说罗乐啊,刑警里严谨细致的有不少,但像他那样能把科学思维用在实务上,还爱琢磨、爱学习的,不多。”
“听说是受家属影响?”冯宁一边敲键盘,一边跟上话题,“他家属好像是搞科研出身的?”
陶律夏的心跳刚漏了一拍,就听见陈建平在旁边哼了一声:“家属?”
“他怎么可能有家属?”陈建平拆了片酒精棉,擦起剪刀,“你见过哪个有家属的,总是帮人值班、对墙练球、单人打靶……活得孤单又可怜?”
冯宁终于停下手,瞅了陈建平一眼:“你的结论过于草率,有的人选择独处是自主的生活方式,不是境遇悲惨。”
“呃……”陈建平轻叹一声,“我忘了女博士也是单身代表团的高级成员。”
“‘女博士’这个词,在你这种语境下,基本已经沦为贬义。”冯宁盯住了他。
“我并非在意,但偏见就像溶液中的微量杂质,你觉得影响不大,但你最好还是看见。”
“冯警官你说的对。”陈建平把酒精棉丢进垃圾桶,站起身,“我去抽根烟沉淀一下,争取把这点偏见析出来。”
轻盈的毛絮在风中打转,陶律夏转头看向窗外,观察起那团絮状物的轨迹。
又是春天了……
久别重逢
一摞资料“啪”地砸到罗乐桌上,震得收纳架上的空气凤梨都掉了。
罗乐把那团「刺毛球」拾起,重新搁回垫着棉花的陶碟里,扫了眼资料上的关键词:十字路口、灵异事件、鬼火作祟……
“李队,你这是要我去捉鬼吗?”他抬眼看向李达坤。
“你不上网吗?!双柳公园那鬼火事件都上了多少热搜了?”李达坤话里带着火。
这种语气,十有八九是刚上班就被领导劈头盖脸训了一通。罗乐混不在意地笑了笑,用笔尖点了点电脑屏幕上一串密密麻麻的便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