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平:“大雨天对勘验当然有影响了。比如烟头,潮了、泡了,指纹就破坏了,唾液里dna也被稀释,就剩一根湿纸棍子。”
“还有血迹。”冯宁停下敲键盘的动作,“雨水会稀释并冲散血迹,但并不是完全无迹可寻。前年南郊那起案子,原始落点的血迹完全被冲干净了,但我们还是在五米开外的泥土层里检到了有效成分。”
“冯博士,你干嘛不直接告诉小陶,现场勘验员本来啥都没采着,多亏了你,才发现了一点残留,把案子破了。”陈建平哼了一声。
冯宁:“这是基本的工作态度,我认为不需要专门强调。”
“什么工作态度?”罗乐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袋奶茶,肩头和发梢还带着雨气,“今儿这天气,外卖根本叫不到,我亲自到店打包。”
刘瑞笑道:“说的就是你这风雨无阻的工作态度。”
陶律夏接过杯子放在一旁,取出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手帕,抬手到半空,又克制地收回去:“淋雨生病的风险你就一点也不会算。擦一擦,头发都弄湿了。”
罗乐接过手帕在脑袋上胡乱一揉,凑到他耳边低声:“你不是说想拍闪电,下班一起去看看。”
*
电光自漆黑的天顶劈落,瞬间化作横贯天际的银藤,枝枝蔓蔓在云层间绽放。整片楼宇的轮廓在白光中清晰浮现,转瞬又重归黑暗,只余夜幕里零星的窗灯与滚滚雷声。
两人支好三脚架,在机身套上一层简易防雨罩,插好快门线,调整好参数,时不时轮换在取景器里查看。在无数张模糊与错过的废片后,那道劈开的光,终于落在镜头里。
“中啦!”罗乐眼睛一亮,按着陶律夏的肩膀,几乎把他搬到取景区跟前,“看这!清清楚楚的分叉。”
陶律夏点点头:“角度还行。”
“还行?”罗乐佯装不满,一把把人搂过来,贴在自己怀里:“来,合照一张!我们俩还没拍过合影呢,刚好和闪电一起。”
陶律夏:“幼稚……”
可就在下一道闪电劈下,夜空被照得雪亮的瞬间,他干了比这更幼稚的事——偏过头,凑近,轻轻亲在了罗乐的脸颊上。
相机定格下那一幕,罗乐盯着预览屏,笑得肩膀都在抖:“完美!以后谁再说你是高冷天菜,我就把这张给他看。”
“你要敢曝光,我就——”陶律夏扬起手。
“就什么?”罗乐笑着靠近,“你又要威胁我啥?”
雨点顺着罗乐的脸颊滑下,天台昏黄色的光映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眉目清朗,眼底是笑。陶律夏看着他,凑近一步,又亲了上去,舌尖舔过唇线,探入唇缝,搅动着与他的缠在一起轻啜吮吸。
呼吸停顿的空隙,罗乐低声轻骂:“你小子,一到野外就发……”
“发什么?”陶律夏睁开眼睛盯着他。
眼神凌厉,像是真威胁,罗乐果断认怂,转身收拾起相机和三脚架,嘴里嘀咕:“哥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谁知陶律夏不依不饶跟上来:“说清楚。”罗乐耳尖发红,只得支吾着笑:“结合语境,有那么难猜吗?”
“我让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