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groni,不过少放一点金巴利,我嫌那玩意太苦。你这儿有大块冰吗?”罗乐问。
“行家啊。”程骁然笑笑,伸手拽过冰桶,用冰钳夹出大冰块,动作娴熟地搅拌、滤冰,琥珀色的酒液倾入杯中,杯壁还挂着一层白雾。
罗乐掏出手机,却发现没有付款码,“怎么付账?”
程骁然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别破坏气氛,纯属兴趣,愿意赏脸尝尝就好。”远处传来乐器调音的声响,他望了一眼,朝两人笑了笑:“两位自便,我过去玩一会儿。”
陶律夏握着杯子在草坪上坐下,介绍说:“实验室的师兄,程骁然,我进实验室时,他已经快博士毕业了。”
罗乐在他旁边坐下,啜了一口杯中的酒,赞道:“很有水准,你师兄调酒的水平不错。”
远处,程骁然折回车里搬出一只卡洪鼓,信步走到临时搭起的简易舞台,在乐手旁落座。
他双手一抬,在鼓面上端敲出一个浅浅的四拍,随后掌心落在鼓面中央,低沉的“咚”声垫底,吉他和萨克斯很快合上,草坪的氛围顿时活络了起来。
“他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陶律夏的目光停在舞台中央。
“有钱的缘故?你们化学专业读到博士是不是挺能挣钱?”罗乐问。
陶律夏转过头:“他有钱吗?怎么看出来的?车和表看起来都蛮普通。”
“没开超跑就是普通人呗……”罗乐伸手揉了一把陶律夏的脑袋,“你师兄那身行头和你比确实一般,但他真的有钱,而且是那种「不在意钱」的有钱。”
“怎么讲?”
“你瞧见他那些酒没,德式、英式、荷兰的高端琴酒摆了一排,麦卡伦十八年的雪梨桶只是开胃菜,旁边那瓶波本我认得,pappyvankle的收藏款,好几万一瓶,就那么搁那儿让朋友随便喝,气泡酒用的都是库克粉红香槟年份款。”
“库克粉红香槟有什么特别吗?”陶律夏问。
“krugrosé当然特别了。”罗乐俯身凑到他耳边,放软了语气:“等咱俩结婚,就得开一瓶。”
陶律夏偏头看向他:“你什么时候这么懂酒的?”
罗乐笑得眼睛都弯了,他心情大好地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你笑什么?”陶律夏用胳膊碰了碰他,“有什么好笑?”
“我能不笑吗?你居然没反驳‘谁要和你结婚’。有个哥们喜欢,和他喝过几回。”
陶律夏眸色一沉,紧盯着他:“什么好哥们?几回是几回?”
罗乐噗地笑出声,把陶律夏手里的杯子拿过来喝了一口,嘴角一挑,露出嫌弃的神色:“调太甜了,得让你师兄多挤点柠檬才对味。”
“你——”陶律夏刚刚扬起手就被罗乐反手握住,“就你这点力气,跟小猫扑腾爪子似的。等以后咱们养只猫,你就天天跟它挥着拳头对练,真要打不赢,就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