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应嗓音嘶哑:“我一定要去。”
游医蹙眉:“你这小子怎生如此倔强?细小之事不得击鼓。”
“我有重大冤情。”
“有何重大冤情不也得等腿好了再说,击鼓之前会受杀威棒三十,你撑不住的。”
卫应对着游医磕头,眼眶猩红:“我本该死之人,早就该死了,可廷尉府抓了我妻儿,便是死我也要见上她们一面。”
游医不解:“廷尉府抓你妻儿做甚?”
“他们抓了我妻儿威胁我做了罪该万死之事,我要见安大人。”卫应眼底是沉沉的恨意:“我要问上一句为何说话不算数,为何将我置于如此地步!”
游医再度叹息:“年轻人,你斗不过的,这汴京的权贵就是天,人哪儿能与天斗呢。”
卫应拖着一双残腿不管不顾往外爬。
游医不忍出人命拽住他。
“放手!”卫应眼中泪水滚烫。
他本不应该管闲事,可到底是一条无辜的人命,汴京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想来眼下这年轻人也是跟近来长安侯有关系的,他救人也是冒着风险。
“放手啊!”卫应怒吼。
游医拦在他面前皱眉:“你用什么去救,这一双断腿?”
“年轻人,你要告的可是廷尉府啊!若是你妻儿真的在廷尉府,你这般撕破脸皮,她们岂能落得一个好下场?”他苦口婆心相劝。
“若因为你的冲动,本就处境艰难的她们只怕更难过了,若是廷尉府死了人定然是会丢在乱葬岗的,可眼下并没有尸体就是没事。”
游医配了药放在他身侧,还留了一些碎银子。
“好自为之,汴京的血已经洗不干净了。”
瞧着游医走远的身影,卫应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除了妻儿什么都不剩下了。
可若是他还知道长安候府的事情呢?是不是跟廷尉府能与有攀谈的筹码?
须臾,他忍着满头大汗再次来到了廷尉府门前,再忍着钻心之痛跪下彭彭磕头:“庶民卫应求见安大人,有逆党长安侯余孽一脉的消息。”
再无退路,不如做绝。
做一个——彻彻底底的畜生。
廷尉府的门终于在他面
前打开,他如一条狗一样爬进去,对着安永丰俯首称臣。
如同揭发兵符一样,做了一模一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