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这才分开,危城带着孔芸和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宿父离开去找那四小只。
而景耘难得发了脾气,回去的路上终于掩盖不住自己的暴躁。
“你们为什么没有照看好?你们不知道孔繁对孔家那两个小少爷态度不友好吗?要是族内的幼崽出现什么问题,你小心点,别说孔芸不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景耘对于幼崽的呵护是有些极端的。
他只是不满于危家用那个‘数据幼崽’闹出高调的事情来。
但对于真正的羽族幼崽,他比谁都要呵护,而且这也是位很能分得清谁才是族中的幼崽,谁不是的人,要不然后面的态度不会转的那么快。
“这实在没有料到——”
跟来的人满头大汗。
“我们以为孔娇来这里自己能看护好,毕竟他们也带了人来,没想到只是把孔繁往屋子里一关,带着人摆排场去了。”
虽然孔娇已经失了势,但怎么说也是请过来的客人,他们这边也不可能时刻跟在客人身边,关注着这些客人有哪些地方没做好吧?
这实在是有些冤枉了。
谁能想到,他们表面好好好是是是的应着,实际上将谁也不愿意接手看管的孔繁往屋子里一关就走了,甚至还让孔繁悄悄跑了出去,跟孔家那两只小孔雀对上了。
景耘快步走着。
他的脸色阴沉。
心中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凛冽杀意。
他生病了。
他知道。
从他的妻子和孩子离开他的那一刻起。
他失去了爱人,失去了他的小画眉鸟。
他不是身体上病了。
他是心里病了。
但那些心理医生也帮不了他分毫。
景耘已经一下子推开了门。
孔繁的手正在上药,因为疼痛,他还在挣扎。
嘴里骂骂咧咧的不干净。
“他们的都是我的,他们的都应该是我的,妈你说过的,他们的都是我的才对,所以不应该是他们在那里玩,能在那里的分明也是我——”
孔娇听见开门声,下意识不满的看过来,再看清楚是景耘的时候,才一瞬间露出笑来。
“景叔,他就是小孩子胡说——”
“你们要是看不好孩子,以后就不用再带来了,我对于照看其他种族的孩子没有什么兴趣。”
景耘冷淡开口。
“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们针对那两只小孔雀的任何行为。”
孔娇的表情一僵。
“啊啊啊——”
孔繁大概是因为母亲在这里,他还在骂。
十岁出头的少年,因为块头太壮,性格凶戾,此刻发起疯来让人有些控制不住。
“我要揍那四个小东西——那些都是我的,羽族的——”
下一瞬。
孔娇被猛烈的风浪掀出去些许。
景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孔繁跟前,伸手,一下子控制住了还在闹腾的孔繁。
他灰色的瞳仁有一种冰冷无机制的金属感,略带一点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