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绚丽的刀光闪耀。
那虚空中,原本一下子席卷而来的神国,却在这一记刀光之下,瞬间被劈开。
隐约有无数嘶吼、哀鸣的声音从神国之中传出。
这一刀,太惊艳了。
毕竟,刀光劈开的可不。。。
风卷黄沙,掠过戈壁深处那座新立的石碑,发出低沉如诉的呜咽。陆沉站在碑前,指尖轻轻拂去碑文上的浮尘,仿佛怕惊扰了长眠之人最后的安宁。王二狗的名字刻得极深,每一笔都像是用刀尖剜进岩石的心脏。他凝视良久,忽觉胸口一阵灼热??贴身藏匿的焦铁片正微微发烫,似有异动。
他皱眉取出,只见那块黝黑如炭的铁片表面,竟浮现出细密裂纹,如同干涸河床般缓缓蔓延。一丝金光自缝隙中渗出,伴随着微弱却清晰的记忆波动。
“不对。”季青的声音在他识海中响起,罕见地带着警觉,“这铁片……不是钥匙那么简单。它在回应某种召唤。”
陆沉闭目内视,记火之力顺经脉游走,触及铁片瞬间,一股庞大信息流猛然冲入脑海??
画面闪现:一座悬浮于虚空中的巨大环形塔楼,通体由青铜与晶骨构成,塔顶高悬九轮血月,塔基之下,无数人影跪伏,口中诵念同一句话:“归墟重启,万念归一。”
紧接着,是一段冰冷机械音:
>**“计划‘薪火’第十七阶段启动。
>容器IX-7完成使命,记忆锚点已激活全球七百三十九处历史断层。
>下一步:回收载体,重置意识,植入新叙事。”**
陆沉猛地睁眼,冷汗浸透后背。
“他们……还在运作?”他咬牙,“命殿不是早已覆灭?”
“不是命殿。”季青沉声道,“是更早的存在??‘编史局’。他们是所有王朝背后真正的执笔者,掌控着‘真实’的定义权。你所做的一切反抗、唤醒、传播真相……或许本就是他们设计好的剧本环节之一。”
陆沉瞳孔骤缩。
“你是说,我这些年点燃的每一簇记火,都在为他们的终极目的服务?”
“有可能。”季青语气凝重,“你看这铁片的裂痕,像不像一道倒计时?当它完全碎裂之时,便是你被‘回收’之日??你的记忆、意志、甚至人格,都会被抽离,送入归墟核心,成为新一轮‘集体记忆重构’的能量源。”
陆沉低头看着手中裂开的铁片,忽然笑了。
“可笑。他们以为我是工具,就能随意取用?他们忘了,工具也能生出灵魂。”
他将铁片贴回心口,目光如刀锋扫向西天残阳。
“既然他们想让我成为燃料……那我就烧得更旺些。”
三日后,西域边陲小镇“落槐集”。
一场暴雨刚歇,泥泞街道上行人稀少。镇中央的老茶馆里,几个老人围炉闲谈,话题却悄然变了味。
“听说了吗?北边‘静心苑’烧了,好多疯子跑出来,满街喊什么‘兵部卖国’‘七万忠魂不得安’……官府抓都抓不完。”
“可不是嘛!咱们这儿去年修桥,挖出一堆白骨,验尸的说全是箭伤,可县志上写的是‘瘟疫致死’,你说怪不怪?”
“我家太爷爷临死前说过一句??‘我们不是顺民,是不敢说话的囚徒’……我当时不懂,现在想想,脊背发凉啊。”
话音未落,门外走进一人,白衣染尘,肩扛长刀。正是陆沉。
他默默坐下,要了一碗粗茶。掌柜认出他是常来的旅人,低声问:“又要往哪儿去?”
“敦煌。”陆沉轻啜一口茶水,“莫高窟下,埋着最后一卷《贞元实录》副册。据传,那是用千年蚕丝织成的帛书,浸过龙血墨,唯有至诚者以心头血滴其上,方可显字。”
老人摇头叹息:“别去了。昨夜驿使传来消息,朝廷已在千佛洞外布下‘锁神阵’,凡携带记火气息者,踏入百丈之内即遭禁锢。已有三位学者当场疯癫,抱头嘶吼‘我记得!我都记得!’”
陆沉不动声色,只将一枚铜钱压在碗底,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