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板,好手段。此物,确非凡品。只是不知……此等奇物,可能洗刷那金饼之上的‘污名’?
能否让那沾了鸡油的‘酉’字印记,重见天日?”
(3)香料走私链
钱老板那句石破天惊的问话,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院中每个人的耳膜。
“能否让那沾了鸡油的‘酉’字印记,重见天日?”
重见天日?!
他不仅一口道破了金饼上那被油污掩盖的“酉”字印记,更是在问,这碗林霄用半个时辰炮制出来的、霸道得能令公鸡癫狂的暗红膏体,是否拥有洗刷“赝品”污名的魔力,能否成为撬开翡翠宫森严大门的敲门砖!
死寂再次降临。比暗卫现身时更令人窒息。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谢玉麟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惊疑不定地看向钱老板,又看看林霄手中那碗油腻丑陋的膏体,最后死死盯住苏香辣身下护着的金饼——那上面,真有“酉”字?这姓钱的,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感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谢金勺更是彻底懵了,抱着铜匣的手臂抖得如同风中秋叶。三千两黄金秘方的诱惑还在灼烧他的神经,此刻又加上这神秘莫测的点破“酉”字印记……巨大的信息冲击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恐惧和茫然。
苏香辣紫瞳剧震!指尖那点沾染的暗红膏体,气息霸道熟悉,与记忆深处火场救命的恩人气息重合带来的惊涛尚未平息,钱老板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又将她猛地拽回现实最残酷的漩涡!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紧护的金饼边缘——那凝固的鸡油污渍下,一个扭曲、阴冷、只露出冰山一角的“酉”字印记,仿佛正隔着油污,对她发出无声的嘲笑。
林霄,是场中唯一没有动容的人。
他端着那碗暗红的火锅底料膏体,目光沉静如水,迎向钱老板那双深不见底的细长眼睛。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只是将手中的粗陶碗,向前递了递,动作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如同在递一碗寻常的茶水。
“秘方,在此。”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重量,“三千两黄金,换此物,及‘此生不得再用’之诺。金饼污名能否洗刷,不在物,在人。”
他把选择权,连同那巨大的风险和潜在的机遇,一起推回了钱老板面前。
钱老板脸上的凝重缓缓褪去,一丝玩味的、带着探究意味的笑意重新浮上嘴角。他深深看了林霄一眼,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这平静表象下的所有秘密。最终,他伸出手,没有去接那碗膏体,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巴掌大小、通体黝黑毫无纹饰的玄铁令牌,轻轻放在了旁边一张沾满油污的矮凳上。
令牌触木,发出沉闷的轻响。
“好一个‘在人’。”钱老板的声音恢复了商人式的温和,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林老板快人快语,鄙人佩服。此乃‘通汇’钱庄玄铁令,凭此令,三千两黄金,随时可取。”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面无人色的谢金勺,又落在林霄手中的碗上,“至于此物……鄙人信得过林老板的手艺。三日之后,我遣人来取秘方详解及此物样本。届时,钱货两讫,诺言生效。”
没有当场拿走东西,只留下一个代表滔天财富的令牌和一个三日期限!
这举动看似信任,实则更显老辣。他给了谢金勺和林霄最后挣扎的时间,也给了自己观察和判断的空间——他要看看,这三天,这间风雨飘摇的“鸡你太美”,这碗霸道的“鸡魂粉”,还有那沾着鸡油的“酉”字金饼,究竟能翻出什么浪花来!他要的,从来就不只是一张秘方,而是这背后可能牵动的、更大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