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各凭本事吃饭!你卖你的十文,我卖我的八文!”
他这一压价,立刻吸引了一些贪便宜的客人围过来。真黄牛们顿时怒了。
“妈的!敢抢疤爷的生意?削他!”
刀疤脸一挥手,几个膀大腰圆的黄牛撸起袖子就朝谢金勺围了过来。
谢金勺一看这架势,魂飞魄散,哪里还顾得上装黄牛,怪叫一声,拔腿就跑!
他慌不择路,一头扎进旁边一条堆满杂物的小巷。
那几个黄牛在后面紧追不舍,嘴里骂骂咧咧。
“站住!死奸商!”
“抓住他!把他脸上那颗恶心痦子揪下来!”
谢金勺跑得气喘吁吁,肺都要炸了,眼看就要被追上。
就在这时,巷子另一头突然拐进来一队人马。为首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身着华贵的锦缎袍子,腰间挂着价值不菲的玉佩,面容与谢金勺有四五分相似,却更显倨傲刻薄,正是谢金勺那位嫡出的兄长,如今香料世家谢家明面上的话事人(傀儡)——谢玉麟!他身后跟着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丁。
谢金勺如同看到救星,也顾不上兄弟间的龃龉了,连滚爬爬地冲过去,指着后面追来的黄牛大喊:
“大哥!大哥救我!有歹人要行凶!”
谢玉麟勒住马,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脸上还沾着锅灰和歪斜黑痣的庶弟,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
他根本没理会谢金勺的求救,反而用马鞭厌恶地指了指谢金勺:
“哪来的腌臜乞丐,敢冲撞本少爷的车驾?给我打!”
那几个家丁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对着谢金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哎哟!大哥!是我啊!金勺!谢金勺!”
谢金勺抱头鼠窜,惨嚎连连。
“打的就是你这丢人现眼的废物!”
谢玉麟冷哼一声,看都懒得再看一眼,策马就要离开。
而后面追上来的刀疤脸黄牛等人,看到这阵仗,尤其是谢玉麟那身行头和排场,知道惹不起,立刻脚底抹油溜了。
谢金勺被自家家丁揍得鼻青脸肿,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挣扎着爬起来,冲着谢玉麟的背影嘶吼:
“谢玉麟!你等着!老子发达了,定要你……”
狠话还没放完,他目光猛地一凝!
只见谢玉麟马鞍旁的行囊里,随着马匹颠簸,滑落出几个小小的、眼熟的油纸包!
那油纸包的样式和折角方式,与之前赵黑椒从走私冻鸡骨缝里刮下的那些深褐色香料结晶的包装,几乎一模一样!
更让谢金勺浑身发冷的是,他清晰地看到,谢玉麟的马鞍后面,还挂着几只油光锃亮、香气四溢的炸鸡!
那炸鸡金黄诱人,但散发出的香气却极其诡异霸道——
那是一种极其浓郁、甚至有些刺鼻的龙涎香混合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带着点腥甜的异香!正是谢家香料铺号称“贵族专享”的“龙涎香酥炸鸡”!
冻鸡里的诡异香料……谢玉麟行囊里相似的油纸包……还有这熏死人的“龙涎香酥炸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