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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谢金勺更懵了，看看案板上的“符”，又看看林霄，

“刻啥图都行？”

“嗯，随你刻。

鸟兽虫鱼，花草树木，甚至……自画像也行。”

林霄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这招如同在滚油里滴入冷水！

“会员牌？刻图？减钱？”

消息一放出去，瞬间点燃了南市街的八卦之魂和占便宜的热情！

尤其是那些吃“凤凰涅槃”上瘾的穷学生和爱热闹的大婶们！

“我要一个！刻个……刻个大公鸡！要雄赳赳气昂昂的！”

一个书生兴奋地比划。

“给我刻朵牡丹！要富贵的！”

“我刻个元宝！招财！”

谢金勺成了最忙碌（也最崩溃）的人。

他左手肿着，只能用右手笨拙地握着刻刀，在竹牌上跟坚硬的竹子较劲。

刻公鸡像瘟鸡，刻牡丹像狗尾巴草，刻元宝像块歪石头……偏偏顾客要求千奇百怪。

“小哥！给我刻个……刻个‘龙’！”一个醉醺醺的汉子拍着桌子。

谢金勺看着手里歪歪扭扭的“长虫”，欲哭无泪。

“哎呀你这刻的是啥？蚯蚓还差不多！”汉子不满。

“您……您将就着看，它……它比较抽象……”谢金勺擦着汗赔笑。

就在这时，西街口最爱传八卦、嗓门最大的王大娘，扭着腰挤到最前面，手里攥着刚买炸鸡找回的铜钱，脸上涂着厚厚的劣质胭脂，声音尖利：“谢小哥！给大娘也来一个牌牌！刻图是吧？大娘我要刻……刻‘鸡你太美’！”

“噗——！”旁边正喝水的一个书生直接喷了。

“啥？鸡……鸡啥美？”谢金勺以为自己听错了，刻刀差点戳到手。

“鸡你太美！！”王大娘叉着腰，嗓门震天响，还扭了两下屁股，自以为风情万种，“就是那话本里唱的！那俊后生抱着鸡又唱又跳的那个调调！多俊呐！就刻这个！四个字，要刻清楚喽！”

满堂哄笑！谢金勺的脸皱成了苦瓜。

“鸡你太美”？这什么玩意儿？还四个字！他看看自己肿着的左手，再看看右手笨拙的刻刀，感觉人生一片灰暗。

“大娘……这……这字太多……能不能……”谢金勺试图挣扎。

“不行！就要这个！刻！快刻！”王大娘不依不饶，唾沫星子喷了谢金勺一脸。

谢金勺哭丧着脸，只能硬着头皮，用刻刀在小小的竹牌上，歪歪扭扭、咬牙切齿地开始刻那四个让他无比怨念的字——“鸡”、“你”、“太”、“美”。

每一刀都深深刻下了他对林老板“奇思妙想”的血泪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