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此刻的格姆,大门敞开时发出的声响让他异常惊慌。
但他不愧是杀过人的人,很快平复情绪,快步走进教堂内。
“哒哒哒。”
这是他的鞋踩在木板上的声音。
“哒~哒~哒~”
“谁!”
格姆猛地回头,耳朵好像捕捉到了另外一道脚步声。
“……”
没有人,也没有脚步声。
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听错了吗?”他怀疑是自己太紧张了,不再探究此事,转身便要关上门。
这时他感觉到身边扬起一点风,也没在意,只当是外面的夜风吹进来了。
他转身将门紧紧关上,杜绝外面一切可以窥探到里面的视线。
格姆谨慎地还想将教堂反锁,因为没找到锁,只好放弃。
因为建筑风格,教堂的穹顶很高,当人抬头往上看时,这栋建筑便会带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仿佛神明在俯瞰世人。
对格姆这种有罪在身的人而言,压迫感会更强。
青年神父的真面目
紧闭的大门挡住了外面的月光,只有高高嵌进墙里的彩色玻璃吝啬地允许月光钻进来些许,让左右两边的座位、过道呈现一种幽亮。
这种亮冷寂,阴森,将不被光照到的角落映衬得更加黑暗深邃。
格姆一个人走在两边座位夹击的过道中,脚步声和心跳声逐渐重合。
他从未觉得这条路如此漫长,仿佛他不是在走一条普普通通的过道,而是一条审判之路。空荡荡的座位上也好像多了无数双窥视着他的眼睛。
格姆不敢回头。
终于,他走到了神明的面前。
他费力地仰头看着这尊神圣的神像,膝盖弯曲,扑通一下跪地。
两侧自上而下的光束打下来,他成了唯一的相交点,也是唯一即将被审判的罪人。
“神明啊……”
格姆对着神像发声,此时的声音更接近于叹息。
“我有罪,我杀了玛丽,杀了我的爱人。”
每一句话,都在教堂内回荡。
男人的声音紧塞,缘于他内心的不安。
“神明啊……”
“若是您能听到我的心声,便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爱她,我爱玛丽。”
明文已经对这个男人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了,有些人就是这么自欺欺人。她只是困惑为什么这个人敢一个人晚上来教堂,还有他真的觉得向这个所谓的神明请罪祷告就能安然无事了吗?
但她转念一想,觉得这人恐怕是走投无路,死马当活马医了。
换句话说,就是存侥幸心理。
“神明啊……”
“我愿意赎罪,愿意日夜为玛丽祈祷,愿意成为您忠诚的信徒,只求您庇护我躲过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