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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双强斗剑（第1页）

夜色沉沉，汴河之上波光粼粼。

映着两岸灯火，却照不透河心那一片肃杀。

展昭腾身而起，先一步来到河心。

顾大娘子紧随其后。

由于心剑神诀的特性，岸上施展容易造成大范围误伤，难免有。。。

夜色再度垂落，庐州城南的废宅在月光下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残垣断壁间风声呜咽，仿佛无数冤魂低语。展昭立于厅堂前，手中紧握那枚碧绿玉珏，阴阳鱼纹路在月华下流转微光，似有生命般脉动。他凝视着柳如烟，目光复杂。

“你说钥匙不能用？”展昭缓缓开口，“可若不用它，如何确认天机阁总坛所在？又如何引蛇出洞？”

柳如烟轻抚琴弦，一声清响划破寂静：“钥匙并非开启门户之物，而是‘感应’之媒。当日我父持钥，曾在梦中见一扇青铜巨门，门后星河倒悬，时光逆流。醒来后便知，此物能与‘时轮殿’共鸣，唯有在七星聚首之夜，相距百里之内，方能感知其方位。”

展昭眉头微蹙：“也就是说，我们必须靠近总坛，才能借钥匙定位？”

“正是。”她点头，“而巴蜀之地山高林密，千峰万壑，若无指引，哪怕派千军万马也难寻踪迹。唯有以钥为引，方可精准锁定。”

展昭沉默片刻，忽而冷声道：“你既说尊主害你满门，为何至今未报？以你的武功与智谋，潜入复仇并非不可能。”

柳如烟眸光一黯，指尖微微颤抖：“我试过三次。第一次，我在川西暗道埋伏半年，等来的是替身；第二次，我混入内堂，却见他端坐高台，周身环绕九盏幽火，脚下阵法流转，竟似已半入非人之境；第三次……”她声音低沉下去，“我亲眼看见他剜去一名叛徒双目，取其心头血祭阵，口中念诵古咒，那人身死之后，魂魄竟被锁在铜铃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展昭脊背发寒：“此人已非单纯武夫，怕是习得了邪术。”

“不止。”柳如烟抬眼望他，“他还掌握着‘影傀’之法??将死士炼成无意识的躯壳，听命于心念。那些劫饷的玄甲兵，便是影傀。他们不怕痛、不畏死，刀剑难伤其神魂，唯有斩其颈后烙印，方能彻底摧毁。”

展昭心中骇然。难怪那日追击之人宁自杀也不愿被捕，原来根本不是自主意志，而是被人操控的行尸走肉。

“所以这一次，”他沉声道，“我们不能只靠奇袭。必须毁其阵眼，断其根源。”

柳如烟颔首：“唯有如此。但还有一事你需知晓??天枢阵启动之前，需集齐七件信物，分别对应北斗七星。如今‘壬位’已启，说明贪狼星位已被激活；而我手中的钥匙，正是最后一块拼图，象征‘瑶光’之星。一旦归位，阵法即成。”

展昭猛然醒悟：“所以他们一直在找你！难怪癸位执事会现身警告我……她们是在等你现身！”

“不错。”柳如烟苦笑，“我本不该留下痕迹，可父亲临终遗言如刻骨铭心，我终究还是冒险回了一趟故宅，留下线索，只为寻一个能并肩作战之人。没想到……等来的竟是你。”

展昭看着她眼中泪光闪烁，忽然觉得这女子虽身负绝学，却孤独至极。她不是刺客，也不是妖女，而是一个背负血海深仇、游走于正邪边缘的孤魂。

“从今往后，”他郑重道，“我不问你是敌是友，只问是非对错。只要你所行之事合乎天理人伦，展某必护你周全。”

柳如烟怔住，良久才轻声道：“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二人商议已定，决定即刻启程前往巴蜀。临行前，展昭遣飞鸽传书至开封府，密报包拯：**“线索已得，三日后入川，切勿轻举，静候佳音。”**

然而，就在他们离开当夜，庐州城外十里坡，一具尸体横陈于荒草之间。死者身穿灰袍，面容扭曲，嘴角残留黑血，正是那日在汴京自尽的“壬位”探子。奇怪的是，尸体本应早已腐烂，此刻却皮肤泛青，双眼睁开，瞳孔中映出一片星空图案。

更诡异的是，其右手食指深深插入泥土，指尖所指方向，赫然是通往巴蜀的官道。

与此同时，开封府内，包拯独坐书房，烛火摇曳。他反复摩挲着那封写着“北斗将移，君臣易位”的密信，脸色愈发凝重。门外脚步轻响，公孙策推门而入，神色焦急。

“大人，钦天监急报！”他压低声音，“七星汇聚之期提前了！原定冬至子时，现因彗星扰轨，天象异变，恐于七日后午夜便现于北穹！”

包拯猛地站起：“七日？！那岂非正是展昭入川之时？”

“不仅如此……”公孙策递上一份卷宗，“卑职彻查三年前宫中雷火案，发现当日守库太监一夜暴毙，死状与壬位杀手相同??口吐黑血，七窍生烟。且据内侍回忆，火灾前夜，曾有一名紫衣官员深夜出入密库，形迹可疑。”

包拯眼神骤冷：“紫衣？三品以上方可着紫……朝中几人？”

“五人。”公孙策低声，“其中三人当日皆有政事堂记录，一人病卧家中，唯独……”

两人对视，一字一句吐出：“**庞太师。**”

包拯缓缓闭目，长叹一声：“果然……是他。”

当年剿灭天机阁时，庞籍尚为边关副将，因战功卓著受先帝重用。后来步步高升，执掌兵部，权倾朝野。谁曾想，这位表面忠良的老臣，竟是隐藏最深的毒瘤？

“他为何要复辟天机阁？”公孙策颤声问。

“为了长生。”包拯睁开眼，目光如炬，“我曾在先帝遗诏夹层读到一段秘文：‘天机阁主修‘续命术’，以万民精魄滋养己身，可延寿百年。’庞籍年逾六旬，近年却面色红润、步履矫健，连御医都称其体魄胜于青年……若他真得了此术，必欲借天枢阵完成最终蜕变！”

公孙策倒吸一口凉气：“那展大人此去，岂非踏入龙潭虎穴？”

包拯沉吟片刻，猛然提笔写下一道密令：“速调八百里加急，命狄青将军率三千铁骑秘密出京，沿川道布防；另传江湖盟主南宫烈，召集武林正道，于峨眉山下集结待命。同时……”他顿了顿，咬牙道，“派人暗中监视庞府一举一动，若有异动，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