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四喜震惊,小太子就是自己第一次接任务时要刺杀的对象,虽然他小时候确实脾气很臭自己还老捉弄他,其实也就是一个缺爱的小屁孩。
自己知道他会成为暴君,还以为只是政治手段有点严酷。但没想到长大后居然成为一个杀人狂魔。
自己的心软居然早就了更大的死亡,虽然四喜知道这一切和她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看完云屏的画面还是有点隐隐的自责。
看到小姑娘愧疚的神色,赵敬堂接着开口道:
“所谓三千世界,现实不是你理解的那样。你以为所接的任务只是虚幻、是游戏?其实所有的都是一方世界。”
听完赵大人的讲述,四喜好像揭开了一点这个世界的面纱,接着向他恭敬的询问:“城隍大人,我懂了。那我们死后获得的积分从哪来的?”
赵敬堂听完,对着云屏一挥手,屏幕再次变幻。一个熟悉的场景出现在姜四喜眼前,那是自己上一个任务时居住的地方——山东方山顶别墅。
一个女人躺在那个地下室中,四肢被牢牢的固定在长方形的法坛中。旁边的男人正是成耀文,女人是那个世界真正的穆铁兰,她惊声尖叫着:“成耀文,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我就算死…。也要向神明许愿,从地狱…。。爬出来也要带你走!”女人恐惧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下一秒飙出的鲜血溅红了屏幕。
“她做不了鬼的,连肉带灵都献祭给了邪神。但她死之前的愿望让你可以替她完成。”
“至于赋安国,那是一个女孩想为母亲报仇。而许下的愿,这个就是——愿力。也是你们积分的由来。”
赵敬堂娓娓道来,云屏的那一幕,姜四喜感同身受她的仇恨。自己也曾做为穆铁兰生活过,她只是一个普通且热爱生活的人,和自己一样。却一次一次的绝望,先是自己丈夫出轨的背叛,再是自己变成他人的牺牲品、变成砧板上的鱼肉,被生吞活剥了。
姜四喜因屏幕上的内容而愤怒:“行善事天知地鉴鬼神钦,做好人心正身安魂梦稳!作恶的人根本不配活着,他就该死!自己就该当时努力一点,让他来地府受罚。”女孩的声音激昂。
姜四喜的话让赵敬堂微微一愣,很多年前也有个女人这么说过,但她已经…。接着他伸出左手掐诀卜卦,卦的内容让他惊喜万分。
“哈哈哈还以为老夫当时算错了,原来真是故人前来。真是有缘啊!”
赵敬堂琅声大笑,接着他袖袍无风自动,指尖凌空划向那缸泉水——水中那几朵玉兰应声而起。便被一团温润的白光笼罩。花瓣在光中片片舒展,化作流动的玉髓,最终凝成一只莹白的玉镯。
玉镯飞向四喜,轻盈地套向她的手腕。在触及肌肤的刹那,它自动调节了大小,完美地贴合上去。
“如此世界都遵循着同一个法则——因果律。无论是小至微尘,还是大至世界,其成、住、坏、空都离不开因缘果报。这个是老夫还给旧友的一个礼物,望你好好利用…”
姜四喜再抬头的瞬间,自己已经站在城隍庙外,四个纸人小鬼依旧如此,和自己刚到时一样。姜四喜低头看去,那玉镯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有一截白色的指骨在光下若隐若现。
仿佛刚刚的对话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送佛送到西。大宝是我门口的保安,你也一并带走吧。”红色大门内传来了赵大人的声音。
话音刚落,那朱红大门旁的小鬼的身影轻飘飘地从石墩上跳将下来。
周围的其他小鬼依旧目视前方,扫地的扫地,站岗的站岗十分敬业。四周只带起一阵轻微的阴风。
姜四喜下意识低头,与大宝大眼瞪着小眼。
小鬼差不多三四岁孩童般高矮,脸上贴着两个圆圆的腮红,身上穿着藏青色的对卦。小脑袋上扎着两个小揪,大大的眼睛对穆铁兰充满了好奇。
赵大人你怎么有点不靠谱,怎么招童工坐保安。
“两鬼”之间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滞,又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滑稽与诡奇。
姜四喜怔怔地站在夜风里。
小鬼不说话,只是微微歪了歪扎着抓髻的脑袋,那姿态像是在无声地询问:“我们走吗?”
于是一头雾水的姜四喜慢悠悠的飘回家去,身后还跟着走路一跳一跳的“大宝”。
“我回来啦!”四喜推开家里的大门。
江韵儿正准备烧点纸钱两人凑合一顿晚饭,听到四喜的声音后立马向门口飘去。
“咦,这是谁家的小童。”江韵儿发现四喜身边多了一个小豆丁,一蹦一跳的跟在她身后。
“它啊,是赵城隍赵大人的保安,赵大人让它跟我回来的。”姜四喜刚到家门口就闻到了香火味,正好自己肚子空空如也。看见江韵儿还在研究大宝,便拉着她回到饭桌前,身后的大宝也立马跟着过来。
“何为保安?。”江韵儿心思不在饭桌上,低头看着这个新来的伙伴。
“哦哦,就是门卫。”姜四喜想到江韵儿这个古人,估计不太能理解保安这个词,就想到了网络流行用语以此科普了起来。
“号称碧桂园五星上将,保卫一方平安的那种。”讲完又低头,吸食起纸元宝上方燃烧的香火,虽然纸钱在这里不能当积分用,但是可以管饱啊。
大宝听完四喜的话,挺了挺胸膛。它可不就是大将,比小宝厉害的那种。
“你又拿我打趣,这个孩不过五、六岁。估计连门口的大黄都打不过。”大黄是家门口流浪的小猫鬼,揍起鬼来一点都不爪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