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后宫盘根错节,贵妃娘娘身后是相爷府的权势,此后还要少议论为好。”说罢,云栽便借口收餐不再与她们闲聊。
春娘看着这几个小姑娘,笑着道:“为了旁人争风吃醋让自己不悦,在任何时候都是不值当的,无论自己作何选择,还是要让自己尽心随性才好。”
沈惜卉点点头,在心里默默记下。
月光下的后院里,似是一层柔和的银纱轻轻落下,角落里那棵老桂树,在夜风中微微摇曳着,地上斑驳的碎影中,还有两个移动迅速的人影。
沈惜卉与青渠过招,虽精心准备着,可三四招便被青渠擒住。
“多练练就好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青渠姐姐你天赋高呢?”
听到姐姐这两个字,青渠愣了下,虽四下无人,只此月光,仍觉有些不妥。
“郡主,你……”
青渠一双眉毛斜飞入鬓,为本就清秀的脸庞增添几分英气,眼型不是单纯的凤眼和杏眼,眼尾却如刃锋般微微上扬,月光下越发显得清朗俊俏。
“私底下这样也不可吗?”沈惜卉歪着头冲青渠笑着,眸子里映着天真的星光,嘴角上扬时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好。”青渠也笑着回应。
两人的背影投射在地上,像是在你追我赶的嬉闹,院内满是惬意的气息。
晨光缓缓地洒在院内,养护花卉的宫女正在院内浇着水,蝴蝶飞到月季花上,又从花丛中轻轻掠过。
春娘为沈惜卉梳着发髻,沈惜卉往窗外看,深感“春来无事,只为花忙”的难得。
她身穿一件浅水绿的窄袖衫,配着柔粉齐腰褶裙,裙角上点缀着散落的小花,一旁还绣有一只翩飞的蝴蝶,行动时更显生动。
上书房内,先生考问了前几日的功课,对大皇子和三皇子颇为赞许,提点了二皇子和沈惜卉几句,并对四皇子、五公主予以鼓励。
沈惜卉觉得先生说完反而让她有点云里雾里了,便翻着书尝试去理解。
枯燥的新课也是先生念着书中长篇,沈惜卉才察觉到课堂上有些不对劲,连五皇子也正经坐着未打盹,只是感觉时不时有目光望向她。
她往左看,透过屏风对上五皇子的眼神后,五皇子又是翻书又是拿笔,慌乱得让沈惜卉想笑。
坐在前面的四公主也是忽地回头看一眼,假装地上找东西,又继续认真听课。
沈惜卉无奈地低头看书本,不愧是龙凤胎,虽公主生得俊俏些,五皇子还看不出……五皇子话多些,但是俩人偷看的方式如出一辙。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出了杖责这么大的事呢?
课罢,上交完练字和心得后,大皇子和三皇子便走了,四公主和五皇子则把走在亭廊处的沈惜卉团团围住。
“惜卉妹妹,没受欺负吧?”
“沈惜卉,快说说,今日我不反驳你。”
就在沈惜卉思索着如何去说时,二皇子走了过来,他原本无波澜的嘴角开始带着笑意,“惜卉妹妹,昨日之事我替母妃向你赔不是,母妃协理六宫怕处理不当惹人非议,未免严厉了些。”
说是赔不是,可还是在为章贵妃解释,说到底,他也是为自己的母妃。沈惜卉这样想着,便也能理解了些。
“谨遵宫规无错,大家都心疼我,可姑姑告诉我,即便我初入宫,也该知晓规矩,我以后定会谨记在心。”
二皇子点点头,仿佛对这样的回答比较满意。
“可冤枉他人和加重刑罚这些在话本上都是令人看了皱眉的,以后我一定谨遵干爹教诲,有错便认,无错辩驳,不让自己也不让——他人——受冤枉!”
沈惜卉仍觉得,不吐不快,干脆说了出来。
“你说的李公公?他也不冤枉啊!”一旁的五皇子小声提醒着沈惜卉。
“我何时说李公公了?”沈惜卉低着头侧身向着五皇子。
“不然还有谁?笼统就罚了你的月钱和李公公的杖责,你定是被吓坏了,以为被打得重就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