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珩点头表示同意。
一直到傍晚,明珩和晚霖以老夫妻的形象入住了城内的一个客栈,特意和掌柜的闲聊说是来晋城找亲戚,小住几日,因为扮的是夫妻,所以只要了一间房,进了房间,两人褪去伪装,晚霖捶了捶腰,“弓着腰好辛苦。”
憋了好几天的小狐狸也跳了出来,挂在晚霖的腰上要给晚霖捶腰,可它实在是太小了,用不上力气,只能是逗的晚霖哈哈大笑。
明珩则又下了一张符,给整个房间罩了一个结界,这样房间外的人,偷听听不到,偷看也看不清。
又走到窗前又放出一只灵鸽,将一张纸卷进竹筒里,再绑在鸽子的腿上,将鸽子从窗口放飞。
晚霖走过来,带着一样爱凑热闹的小狐狸,”这又是什么?”
明珩说:“我将那无名阵法和干尸等情况记在纸上,托大师兄再给查查看。”
入夜,当明珩抱出另一床被褥,在地上打地铺的动作已经很熟练了,入睡的时候,晚霖想,今晚上会不会再做梦,结果倒是一夜好眠。
让晚霖意外的是,小青蛙第二天就回来了晋城,不至于让两人等太久,天色尚早就可以听到青蛙在外面敲打窗户,还是小狐狸打开窗户,将其放了进来,木头的身体上还带着清晨的露水,看见明珩和晚霖就“呱呱”的开始叫。
明珩听见声音向窗户走过去,晚霖也跟来,听见它“呱呱”叫个不停,有些奇怪。
“它是在控诉我们换了地方,它说它找了好久才找到我们现在的落脚处。”明珩解释道。
晚霖又转过头去看它,歉意的说:“真是太抱歉了。”
青蛙听到晚霖的话才满意,这才张开嘴,伸出舌头,舌头勾着一张纸,成卷状。明珩取下来,展开来,纸上所有的文字都变成清透的样子,从纸上飘下来,浮在空中,明珩细细阅了,晚霖也跟着读了,是白翎和沈松岚的宗卷。
白翎的主要是记录了他的平生,何时何地出生,何时入宗门,跟随了哪位师尊,又何时获得提拔等等,也记录了白翎参与了岭山剿魔行动的收尾工作,宗卷上虽这么写的,但晚霖知道,所谓收尾工作,就是收尸罢了,还记录着已经婚配,却写着配偶是个凡人,除了这些,再无其他信息。
沈松岚的宗卷前半段基本也是一样的,何时何地出生,何时入宗门,拜入哪位师尊门下,只不过最后的记录确实是死在了岭山,断颈而死。
晚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时没有说话,但白翎和沈松岚有问题也是不用说的事实了。
明珩说:“白翎不仅勾结魔族还失职,事关重大,要押回宗门审判。”
晚霖小心问:“那沈松岚死而复生这事……”
“如果她没有牵扯到勾结魔族的事情里,白翎只是通过自己的力量复活她,她就好好活着就行了。”明珩答道,晚霖看他面色正常,听了明珩的话,松了一口气,既是为沈松岚也是为了自己。
那些文字好似知道两人已经读完了一样,又从空中落下,凝成两卷宗轴,静静躺在桌子上。
最后纸上又浮现出墨色的字,晚霖看应该是大师兄写的信,就是一些嘱咐的话,要明珩和帝霖在外面注意安全,保重身体,完成任务以后,早日归来等等。
明珩看完后细细折好,将信与青蛙一起收回了储物戒里。
由于两人乔装成凡人老夫妻,所以每天吃饭的时候还是要出去溜达一下,或者装作出门探亲的样子,不然天天只在屋里,让人生疑,但又不能出去的太频繁,毕竟老头老太腿脚不好。
除去溜达之外,大多数时间,两人只能待在屋里,所以晚霖分外珍惜出去遛弯的时间,但最近不知怎么的,一连几日,不是阴天就是下雨,本就少的遛弯的时间大大缩短,晚霖感觉自己都要发霉了。
明珩空闲的时候就是打坐修炼,晚霖先前还跟着一起勤奋,后面实在是想犯懒,不是在趴在窗户上往外看,要不就是腿在床上,另外半边身子落在床外面,头倒着看明珩在不远处修炼,明珩平日无事不怎么说话,要不是有小狐狸陪着解解闷,晚霖觉得自己都要发霉了。
晚霖现下也是腿在床上,半边身子垂下来,头倒立着,长发都落到了地上,开始没话找话:“明珩,你不是不喜欢佛法么,怎么会超度的?”
“专门学的。”明珩这边答着话,那边修炼一点也不耽误,但还是看了晚霖一眼,眼里似乎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佛法?”
“嗯……你以前在梵天听经书就犯困么。”其实晚霖怎么会知道,都是从梦里知道的,但又不能说,“那你为什么会学啊?”晚霖继续问。
“……”明珩沉默了一会,才说:“这几年死的人太多……只是想为逝者做点什么。”这又抬头看了晚霖一眼,继续说:“头这样倒着,也不怕充血?”
“……”晚霖听了前半段也沉默了,又听了明珩说充血,这才觉得脸确实有点麻,又爬起来坐好。
一时间屋内又安静下来,晚霖又觉得无聊,蹭到桌子旁,先是托腮观察明珩,真是越看越好看,至于先前纠结在梦中的心动,晚霖想,或许就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