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背下书是因为安安聪明,用心记了。"
"知道别人不开心,是因为安安观察仔细,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一套说辞下来,阮映雪自己都快信了。好在安安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将这些"天赋"都归功于"吃饭香香"和"用心观察"。
然而,百密终有一疏。
这日,阮映雪带着安安去镇上采买。集市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在一个卖陶器的小摊前,安安被一个绘着胖鲤鱼的陶罐吸引,蹲在地上看得入神。
摊主是个面相憨厚的中年汉子,见孩子喜欢,便笑着拿起旁边一个陶哨吹了几下逗他。谁知安安一听那哨声,紫眸猛地亮起,小手跟着一挥。
"哐当——"
摊子上几十个陶器仿佛被无形的手托起,齐齐升到半空,整齐地悬浮在那里,缓缓旋转着。阳光照在陶器上,反射出柔和的光晕。
集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摊主手里的陶哨"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阮映雪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安安却浑然不觉自己闯了祸,指着空中旋转的陶器,开心地拍手:"转转!好看!"
"妖、妖怪啊——"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阮映雪当机立断,一把抱起儿子,同时暗中掐了个混淆视听的小法诀,趁着混乱,迅速离开了集市。
回到家,关紧院门,阮映雪腿一软,抱着安安跌坐在门槛上。
"娘亲?"安安察觉到她的异常,小手摸着她的脸,"你心跳得好快。"
阮映雪看着儿子纯真无邪的小脸,所有责备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她能怪他吗?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些能力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安安,"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平稳,"今天那些陶罐飞起来,是你做的吗?"
安安点点头,有些不安地绞着手指:"安安觉得好玩。。。。。。娘亲生气了吗?"
"娘亲没有生气。"阮映雪将他搂紧,"但是安安,这个让东西飞起来的本事,和召唤风姐姐、治好花花一样,都是我们最重要的秘密。在外面用的话,会吓到别人,就像今天这样。大家会害怕,就不敢和安安玩了。"
安安的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紫眸里迅速积聚起水汽:"安安不想吓人。。。。。。安安想要朋友。。。。。。"
"娘亲知道。"阮映雪心疼地亲了亲他的额头,"所以我们要把这些秘密藏得好好的,就像把好吃的糖果藏起来,只和最亲近的人分享,好不好?"
"那。。。。。。"安安抽噎着问,"什么时候才能用?"
"等安安长大了,能完全控制这些能力的时候。"阮映雪替他擦掉眼泪,"而且只能在娘亲面前用,好不好?"
安安用力点头,伸出小手指:"拉钩钩!"
"拉钩钩。"
夜色渐深,阮映雪看着身边熟睡的儿子,轻轻叹了口气。指尖凝起一丝微弱的仙力,拂过安安的睡穴,让他睡得更沉些。
她起身,从床底的暗格中取出那几块珍藏的仙玉。不能再犹豫了。安安的能力觉醒得越来越快,越来越不受控制。她必须尽快恢复部分仙力,至少要有能力在意外发生时,施展像样的障眼法或抹去记忆的小法术。
将一块下品仙玉握在手中,温润的灵气缓缓流入干涸的经脉。阮映雪闭上眼,引导着这股力量修复着受损的仙基。
前路漫漫,她这个做娘的,得为崽崽撑起一片天才行。
月光透过窗棂,静静洒在母子二人身上。院外,夜风轻柔,草木无声,仿佛在共同守护着这个秘密成长的小小神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