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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终极选择（第2页）

玄昀却忽然敛去所有星辉，夜空恢复沉寂。他垂眸看着满脸期盼的崽，良久，袖中飞出一缕云气。那云朵初时只有蒲团大，飘到半空却骤然舒展，云纹翻涌间竟真化作金色祥云，在月下流转着细碎光晕。

"此乃蹑空步虚云。"他语气依旧平淡，"瞬息千里。"

安安"哇"地扑向云朵，却像撞进棉花堆似的被弹回来。小家伙不服气，吭哧吭哧往云上爬，偏偏那云飘忽不定，他爬三步滑两步，最后像个翻不过身的乌龟般四肢乱蹬。

阮映雪憋笑憋得肩膀发抖，却见玄昀忽然起身。他足尖轻点便落在云上，衣袂翻飞间已拎着安安的后领将崽提溜上去。金色云朵载着父子二人缓缓升高，惊得院中鸡鸭乱叫。

"娘亲看！"安安在云上蹦跶，"我比屋顶还高！"

阮映雪仰头望着云团上那个小身影，心跳漏了半拍。却见玄昀广袖轻拂，云朵倏忽间掠过月牙河，在镇子上空兜了半圈。晚风送来安安兴奋的尖叫和隐约的犬吠，几家灯火相继亮起，窗后探出镇民惊疑的脸。

"阮娘子家。。。。。。真住着神仙？"王婆子的惊呼顺着风飘进院子。

阮映雪扶额长叹——明天又要应付全镇的八卦了。

待云朵飘回院中，安安脸颊红扑扑地扑进阮映雪怀里："娘亲！筋斗云真好玩！明天还要坐！"

玄昀负手立在云消散处，闻言看了眼兴奋的崽，又望向阮映雪："彼猴王。。。。。。亦有此云？"

阮映雪："。。。。。。有，但人家的云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

玄昀颔首，指尖星辉再聚。这次凝出的云朵缩小至草席大小，却通体剔透如水晶，内里仿佛冻结着星河："此云瞬息九万里。"

安安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不要这个！要金色的！孙悟空的是金色的！"

阮映雪看着惨遭嫌弃的"星河祥云版筋斗云"，默默替洪荒异宝掬了把同情泪。

夜色渐深时，这场道法与神话的较量以玄昀的暂时退败告终。阮映雪抱着哈欠连天的崽回屋，途经主卧时却听见里面传来极轻微的响动。她透过门缝偷瞄——但见玄昀面前浮着面水镜，镜中赫然是某处仙家书阁的景象，无数玉简正疯狂翻页，标题闪过《东胜神洲志异》《混世四猴考》。。。。。。

阮映雪蹑手蹑脚溜回杂物房，把睡熟的崽塞进被窝，自己对着漏风的窗户发呆。月光漫过窗棂时，她忽然听见主卧方向传来极低的、带着些许困惑的自语：

"。。。。。。定海神铁，竟能随意伸缩？"

她把脸埋进枕头，笑得浑身发抖。

次日清晨，阮映雪被灶房里的动静惊醒。她探头一看，险些惊掉下巴——玄昀正站在灶台前，面前浮着本金光闪闪的《齐天大圣传》。他对照着书页，试图用星辰之力把擀面杖变成金箍棒，结果面杖在"大"与"小"之间疯狂切换，最后"嘭"地炸成满地木屑。

安安揉着眼睛凑过来，捡起块木屑失望道："没有金光闪闪呀。"

玄昀沉默地看着一地狼藉，袖风扫过，木屑重组成原样。只是这次擀面杖通体流转着淡金光泽，看着倒真有几分像书中描述的金箍棒——如果忽略它此刻正在锅里自动搅拌粥汤的话。

"今日修习，"玄昀面不改色地取出那根多功能擀面杖，"大小如意之术。"

安安盯着那根会自己做饭的棍子，紫眸慢慢亮起来。

阮映雪望着在晨光中认真"教学"的父子，突然觉得，或许某位上古神祇正在以某种诡异的方式，慢慢理解凡尘的"道"。

比如——要搞定一个三岁崽，有时《道德经》真的不如《西游记》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