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奶奶已经躺下了,又得起来,她以为三老爷是想儿子了,正打算叫卷秋把想儿抱来。
三老爷却说,“让想儿睡吧,让人打水,我也洗洗歇着。”
三奶奶觉得奇怪,三老爷很少歇在这里。
只听三老爷有些兴奋说:“今天爹叫我们去议事,梁家有回信了,愿意支持我们在酒坊行会中带领大家交税。”
“那不就是交钱,有什么可高兴的?”
“可不只是交钱,是严格按照朝廷的新规矩交钱,不明确的地方,还得多交些。”
“什么?”三奶奶更不明白了。
“但这件事是我们阮家带头做,别家若有不服,自有梁家联络光州府为我们撑腰。待做好了这件事情,我们在光州乃至江州一带,隐隐就是这一行的领头人了。”
“有这样的好事,那梁家为什么会给我们撑腰?”
“因为梁家背后是朝廷,从梁家到我们都是在为朝廷效力,朝廷就能收到更多的税”,三老爷放下茶碗,又说:“你知道这主意是谁提出来的吗?”
见三老爷神秘的样子,三奶奶还真不太敢猜。
“是青钰在学堂里提出来的。”
三奶奶惊呆了。
“今天爹特意夸了我们,说我们会教孩子,将青钰教得这样聪明懂事。”
三老爷与有荣焉,三奶奶不可置信,“青钰,怎么会懂得这些?”
“自然是像我,会读书,学得好。”
三奶奶还是不能相信,但见到三老爷高兴的样子,她也高兴起来,青钰有出息,自然是好事。
第二天,大老爷将阮青钰叫过去,将昨晚议事的话简单和她说了。
阮青钰说长辈们思虑得极周全,只是有一件,“收税是朝廷的目的,不是我们的,在我们的立场,要想的是,下一步若是真的把酒业收归官营了,在现如今的机会中,我们该怎么去做,才能在今后占得先机,拿到官营的资格。”
阮大老爷点点头。
事情在按照阮青钰计划的方向进行。
阮青钰想,接下来,她需要做更多出众的事情,引起老太爷的注意,才有可能尽快探知阮林两家的秘密。
即便知道了这个秘密,她还要想办法化解。她和林深之间,还有很多步要走。
只是年关将至,一切事情都暂时搁置了,剩下的,就要等年后了。
年节之中,二房终于能回来阮家,毕竟除夕是阖家团聚的日子。
自从回来,二房不停地在老太太面前道委屈,不几日,那堵墙还没有拆,二房的份例已经恢复了。
三位奶奶带着姑娘和姨娘在老太太屋里拜年说话,老太太难得地拉着阮青钰坐在身边说话。
“三妹妹,你看,以往那个位置都是你坐,祖母身边最得喜爱的从来都是你呢。”二姑娘走到三姑娘身边悄悄说,她说的时候笑着,话语亲切,就像是姐妹间的小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