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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云府时,已是黄昏。云卿虞刚踏入锦绣阁,就听见一阵熟悉的琵琶声从院内传来。
是《月下鸣泉》的曲调,却比原谱多了几分铿锵之意。
她快步走进院内,只见迟故一身风尘仆仆的戎装,正坐在石凳上轻抚琵琶。夕阳为他镀上一层金边,连眉眼间的疲惫都柔和了几分。
“你。。。”云卿虞怔在原地,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迟故放下琵琶,起身走向她:“北境事了,我便提前回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长途跋涉后的沙哑,眼神却亮得惊人。
“可是遇刺的消息。。。”
“是计。”迟故唇角微扬,“我将计就计,假死诱敌,趁机端了突厥的一个据点。”
云卿虞这才注意到他手臂上缠着绷带,血迹隐约可见。
“你受伤了?”
“小伤。”迟故不以为意,目光落在她耳畔的紫玉坠子上,“你的消息很及时,救了我一命。”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晚风吹过,卷起满地落叶,也吹动了彼此的心弦。
“进屋说话吧。”云卿虞轻声道,“我让人备茶。”
二人走进屋内,迟故这才注意到她眉宇间的疲惫:“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云卿虞摇头,将京中近况细细道来。当说到安王与永嘉联手时,迟故眸光一冷:
“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不可轻敌。”云卿虞正色道,“安王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如今他狗急跳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迟故沉吟片刻,忽然道:“三日后,皇上要在宫中设宴为我接风。”
云卿虞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
“这是个机会。”迟故目光深邃,“既然他们想玩,我们就陪他们玩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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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云卿虞独坐灯下,看着迟故送来的宫宴请帖。泥金帖子上,皇帝的玉玺鲜红夺目。
她知道,这场接风宴,将是另一场生死较量。
窗外,一轮新月挂上枝头,清辉冷冷。
而在安王府密室中,一场针对接风宴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这次一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安王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眼神阴鸷。
幕僚低声道:“王爷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只是。。。皇上那边。。。”
“皇兄?”安王冷笑,“他比我们更希望迟故死。”
夜色渐深,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而云卿虞和迟故,即将再次踏入这场生死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