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刚刚,他和面具人交手的那一刻,发现这些人和他所修炼的灵力不同,这些人的灵力很邪门,让人感觉黏腻和不舒服,这是他所不了解的。
司九经自承袭帝位以来,习惯了将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而这些人却是他无法掌控的,更遑论背后之人,或许亦不是他如今能对付的。
因此他这才下定决心,使用唤神香召唤师祖。
如今,距离使用唤神香已过了三日,鸿蒙殿内还是无任何异动。
司九经这三日频繁往返于京畿和浮玉山,今日便是第三日了,从一开始的期待到现在的心静如水,或许师祖并不愿意前来吧。
这也不怪师祖,说来还是司家过于贪心,自家先祖铸下大错,能得师祖护下一条性命已是大恩,又如何能舔着脸再求师祖庇佑后世子弟,且从先祖到如今已然过去几百年,也许师祖早就忘了司家。
“陛下,还要等吗?”卫青眼见天色渐暗,上前询问。
司九经沉默不语,私心上还想再等一等,可理智却告诉他,没用的,不过平白浪费时间。
“罢了,回宫吧。”司九经叹息一声,脚步刚迈出半步,又收了回来。
只因面前的结界泛起水波般的涟漪,结界内的鸿蒙殿殿门缓慢打开,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异状,卫青等人立即警惕,右手握在刀柄上。
忽有清辉拂过,风息声凝的瞬间,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有一玄素色衣袍的一角先拂过门槛,裙踞垂落间只有司九经一人看到上边泛着极淡的流光,随着来人的迈步,衣摆扫过青砖竟无半分尘埃扬起。
她立在殿前,众人只觉呼吸都轻了三分,眉如远山含黛,却非柔婉姿态,眉峰微扬处藏着几分凛然。
眼睫纤长如蝶翼,垂下时遮去眸中星河般的碎光,抬眼间,那目光竟似含着千年寒玉的清冽,却又无半分压迫,只让人下意识垂首,不敢直视。
这似乎是刻在骨血里的敬畏,连司九经原本攥紧的手都不自觉松了半分。
肤色是玉瓷般的通透,未施半点粉黛,唇色偏淡,却在玄素衣袍的衬得愈发清绝。
明明站在那里未发一语,周身却萦绕着一股独有的沉静气场,仿佛这殿宇千柱万梁,都成了她身后无声的衬景。
怔愣片刻,司九经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拱手弯腰:“不知。。。。。。”似乎是不懂该如何称呼,顿了会。
“不知,阁下是何人,是否来自仙域?”
“你是司家后人?”女子声音清冽,如同拂过众人心间。
“孤——弟子正是先祖司贺岐的后人,司九经,字子述。”司九经不敢轻举妄动,他能感受到眼前的女子深不可测,远不是他所能抗衡的。
“你进来吧”那女子留下这句话,便进了殿内。
“陛下——”卫青刚要说什么,被司九经抬手打断,只能停下话语。
司九经穿过结界进入大殿内,正要再次拱手,便听到,“不必多礼。”
“你唤我前来可是你们司家遇到了什么?”花静禅随意地选了一把椅子坐下。
她原本正要从人间西漠返回雾隐山,便收到了这里的召唤,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前来看看,不过是当初的一句承诺,早日了却,也能免去因果缠身。
司九经听闻这话一愣,这唤神香唤的是师祖,莫非——
花静禅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便是你先祖口中的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