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司长霞则先一步握住了她的脚踝。
“那我便遂了姑娘的愿。”
泰云摇一怔,愣愣地看着他为自己褪去鞋袜。
他半跪着,手部的力道不轻不重,刚好是她无法挣脱的程度。
她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液,足尖微微绷紧,绯红又很不争气地爬上脸颊,透出几分怯意。
想起前几天还说他是老迂腐,现在为何又这样前卫?
此人的心性真是难以捉摸。
温热的水被他用掌心舀起,缓缓淋在她的脚背上。水珠顺着肌肤滑落,每一次触碰,都令她呼吸急促,颤抖不已。
他手心因为习剑而生起的老茧触碰到了她,就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痒得她不禁一抖。
“别动。”
他嗓音低沉,对她的神情置若罔闻,内心实则早已风起云涌。
他厌恶她此刻下意识的瑟缩。
她越是表现得无辜,他内心就越是躁动。
水温渐渐转凉,原先白皙的足部肌肤,此刻也染上暖融融的浅绯色,像是初熟的桃尖,透露出一种毫无防备的柔软。
温暖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泰云摇拿起墨子归给她的帕子,将水珠擦拭干净。
浮光掠影间。
剑。
横在了她白皙的颈项边。
房内,烛火昏黄摇曳不定。少年背对光亮,脸上究竟是什么神情,看不清。
他双唇微张,“说,是谁派你来的?”
“幕后指使人,是谁?”
他是在威胁她么?
还是说,司命大人本性使然,从来都前后不一?
她读不懂司长霞话里的意思,但她也不怕。
“我不知道你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我是天帝从天上派来的。”
“如果司命大人想取我性命的话,请随意。”
开玩笑,神仙长生不老,还能被同僚攫取寿数?
当那群费劲千辛万苦都要修仙的人是傻子吗。
“好,既然泰姑娘不吃我这一套,那么。”
他收起长剑,与泰云摇拉开一段距离,一道韧性的白绫从他左袖飞出,像一条狡猾的蛇,牢牢缠住她的腰身。
她四肢紧绷,动弹不得。
从他的袖中爬出了一只红豆大小的瓢虫,顺着白绫,一路沿着爬到了她樱粉的嘴唇,爬过挺翘的鼻子,爬过她润泽光洁的腮面,一直爬进她玲珑轻盈的耳朵。
泰云摇惊恐地感知到这条瓢虫在自己的脸上,越凑越近,直到缓缓没入了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