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勇的眼神微动。
木刀破空,白的动作流畅得不像初学者。虽然刻意掩饰,但每个转身、每次挥刀都带着独特的韵律,像是练习过成千上万次。
“可以了。”
义勇出声打断。白立刻收势,又变回那个略显拘谨的女孩。
“你学过剑术。”
这不是疑问。白低下头,银发垂落遮住了她的表情。
“家里……以前教过一些。”
义勇没有追问。他接过白手中的木刀,与她面对面站定。
“水之呼吸,第一型。”
他的动作如流水般自然,木刀划出的轨迹带着柔和却不容小觑的力量。白专注地看着,墨色的瞳孔里映出每个细节。
“试试。”
白学着他的样子挥刀,但动作间总带着某种固有的习惯——那是月之呼吸留下的印记。
“手腕再放松。”义勇上前一步,轻轻调整她的姿势。
他的手掌很温暖,透过单薄的衣衫传到白的皮肤上。她下意识地绷紧身体,这是实验室生涯留下的后遗症。
“呼吸要平稳。”义勇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紧张,继续指导着,“像水流一样连绵不绝。”
白尝试着调整呼吸,随着义勇的指引再次挥刀。这次的动作流畅了许多,但依然能看出某种不协调。
“今天先到这里。”义勇收回木刀,“去收拾房间吧。”
白站在原地,看着义勇走向主屋的背影。阳光照在院子的积雪上,反射出细碎的光芒。
“富冈先生……”她轻声唤道。
义勇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谢谢你。”白的声音很轻,却足够清晰。
义勇微微颔算,继续向前走去。白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握紧了双手。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容身之处。
富冈宅的后院,积雪已被清扫到两侧,露出青石板铺就的练武场。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两个身影已经在场中交错移动。
“水面斩击,重心再低三分。”
义勇的声音在庭院中清晰地响起。白调整着握刀的姿势,日轮刀在空气中划出流畅的弧线。水之呼吸特有的蓝色光芒随着刀锋流转,虽然还不够稳定,但已经初具形态。
“继续。”义勇抱着手臂站在场边,目光专注地落在白的每一个动作上。
白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水之呼吸特有的韵律。这和她熟悉的月之呼吸完全不同——没有凄冷的月华,而是如流水般绵长不绝。她反复练习着第五型“甘天的慈雨”,这是她最近在攻克的型。
汗水顺着银发滑落,在青石板上溅开细小的水花。她已经连续练习了两个时辰,但动作依然没有丝毫松懈。
“休息。”义勇终于开口。
白收刀入鞘,呼吸略微急促。她走到廊檐下,接过义勇递来的水壶。
“第五型的要领在于慈悲,不是杀戮。”义勇在她身边坐下,“你的动作里带着太多戾气。”
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成为鬼的经历、实验室的回忆,这些都在她的剑术中留下了痕迹。
“我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