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勇没有回头,脚步却不着痕迹地放慢了些。“天黑前能到山脚。”
他们一前一后走在积雪的山路上。白的目光不时扫过义勇腰间的日轮刀,刀鞘在雪光中泛着暗沉的光泽。她想起黑死牟的刀,那振总是萦绕着凄冷月华的太刀。
“你也是剑士?”她忍不住问。
“嗯。”
简短的回答让她不再追问。但过了一会儿,义勇却主动开口:
“鬼杀队的队员都会用日轮刀。”
白低头看着自己在雪地里留下的脚印。月之呼吸的招式在她脑海中浮现,那些在黑死牟指导下反复练习的夜晚,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我……不会用刀。”她说。
义勇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雪花落在他深蓝色的发梢,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淡的疑惑。
“你的站姿,像是练过剑。”
白的心猛地一跳。她下意识调整了重心,让自己看起来更松散些。
“只是以前……帮家里干活,需要保持平衡。”
这个解释听起来很勉强,但义勇没有深究。他转回身,继续带路。
又走了一段,前方出现了一个简陋的茶棚。木质招牌在风雪中摇晃,发出吱呀的声响。
“休息一下。”义勇说着,率先走进茶棚。
茶棚里很安静,只有一个老人在柜台后打盹。义勇要了两碗热茶和一份煎饼,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白犹豫着站在门口,雪花从她身后飘进来,在脚边化成深色的水渍。
“坐下。”义勇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她这才慢慢走过去,拘谨地坐在长凳边缘。热茶被推到她面前,蒸腾的白气模糊了视线。
“喝吧。”
白小心翼翼地捧起茶碗,温热透过粗陶传到冻僵的指尖。她小口啜饮着,暖流从喉咙一路滑到胃里。
义勇把煎饼也推到她面前。“吃。”
这次她没有推辞。煎饼的香气勾起了饥饿感,她拿起一块,克制地咬了一小口。
“你从哪里来?”义勇突然问。
白的手顿住了。茶碗上升腾的热气在她眼前缭绕。
“北边的小村子。”她低声说,“已经不在了。”
义勇沉默地看着她,那双总是缺乏表情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在闪动。他想起锖兔,想起死在那田蜘蛛山的同伴们。
“鬼杀队里,很多人都有类似的经历。”
白抬起头,第一次认真打量对面的青年。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眼神却像是经历过太多。
“你的家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