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陆盟阁笑出了声,荣获周绛柳一个白眼。
“干嘛?被自己蠢笑了?”
陆盟阁扭头看她,眼中的深情呼之欲出,沉音道:“嗯,看到我依旧不如你,被自己蠢笑了。”
“昏头巴脑的说什么。”
周绛柳手叠放在膝盖上,目视前方,问他:“你还来做什么?”
“帮你。”
陆盟阁毫不犹豫答道。
“怎么帮?”周绛柳扭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讽刺,“要我放弃学业,和你在一起?”
“觉得我现在一无所有,考学也没什么希望,还不如赶紧退学找个工作,把抽屉里的欠费单还了?”
周绛柳话语里夹杂着自嘲,哽咽的尾音颤抖。
陆盟阁察觉出她情绪不对,眉头微蹙,眼神严肃。
“我没这么说。”
“可我是这么想的!”
周绛柳声音撕心裂肺,她眼角泛红,身体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摧毁。
“我原以为被改了志愿,送到国外没什么,起码我还有本钱,我还能在这里重新开始,可现在呢?我连每天能不能开暖气都不能保证,我还要坚信一直考学的目标吗?”
“陆盟阁,你这么想也没错,是我太过理想化,把生活看的太简单”,她自嘲地笑了笑,“事实上我连想象资格都没有,现实已经把我四分五裂。”
桌上空空如也,周绛柳只获得了短暂的喘息,提前两分钟上班的闹铃响了,她把椅子归位,准备前往下一个打工地点。
“咚!”
陆盟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扶着双肩把她堵至墙角。
“他大爷的……”
周绛柳第一次听见陆盟阁说脏话,内心有些震惊。
“什么?”
“我说……”,陆盟阁抬眸直视她,宽大的身躯像山一样挡在她面前,团团阴影下竟有些压迫感。
他弓着身体,胸口像藏了一团风暴,疾风刮过呼吸的肺部,他说的咬牙切齿。
“周绛柳,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是哪个乌龟王八蛋给你灌输的这些思想,你赶紧把它忘的一干二净!你都走到今天这一步了,说放弃就放弃,那你之前的路不是都白走了吗!没钱就跟我讲啊!我给你!我替你交学费!”
“可是……”
“别可是了!你不是最讨厌落后于身边人吗?你要考的大学刚好在我要考的大学附近,我们俩打个赌,看谁先到罗里南。
陆盟阁靠近她,阴影下,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有那如玻璃般澄明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声音恳切又揉着淡淡挑衅。
“小姐,你不会想输给我的对吧。”
也许是陆盟阁眼里的感情太过强烈,周绛柳被他触动了,她缓缓垂眸,嘴唇绷紧。
陆盟阁也很紧张,死死盯着她的唇。
许久,周绛柳抬眸看他,一瞬间,他仿佛再次看见高中时期那个争强好胜的千金小姐。
她嘴唇干裂,淡淡的细纹裹着枣红色般健康的唇色,开口说道:“放开我,很痛。”
陆盟阁心里一沉,愣愣地松开手,往后退一小步。
周绛柳拧眉,揉着肩膀,督见他强烈的目光,勾起一抹笑,转身面对他,自信地抬起下巴。
“想赢我?你最好有我一半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