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争分夺秒把日记写完。
三日月宗近很危险,不知道在背后酝酿什么。我从他的每一句话到一些表情都仔仔细细,一点不遗漏地记下来。
我写完后,叹了一口气。
合着我这一天就光研究他去了。
无趣。
末了想了想,平生第一次在日记里为后来的我写上了一些客观事实之外的东西:
【对不起,我惹完祸后轻易地消失,由明天的我来面对这一切恶意。
但我并不后悔今日的一切决定,说出的所有的话。
我相信无论是哪一天的我,都会做出一样的事情。
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我们都拥有自由的意志,不屈的灵魂。】
我一边写着,突然一滴眼泪“啪”坠落在纸上。
加油啊,我。
我落下最后一笔。
“狐之助,我今天算是有意义的一天吧。”我说,“我这一天算是为自己做了些什么吧。”
所以……我不算虚度。
我闭上眼,折腾了这么久,本丸的日头已经渐渐落于屋檐之下。
我轻轻启唇开口:“时间到了。”
今天的十三个小时到了。
烛台切第二天来送早饭得时候,觉得今天的主人有点奇怪。
她起先用陌生的眼神盯着他许久,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打量,烛台切心里不由犯嘀咕。隐约听见主人小声嘟囔:“就是他啊……”
手里捧着一个本子,一边看一眼,一边又看了他一眼。
像是在确认什么。
烛台切认识这个本子,这个本子他每次来都会看到,主人应该很重视,每次都放在离手边不远的地方。
烛台切被盯得不自在,“怎么了吗主人?”他尴尬地一笑,“是今天的我不变了,还是饭菜不合口味?”
烛台切理了理领带。【主人怎么这样看我?】
他带着几分不自信却又隐隐几分期待,不会是他最近“稍稍”注意了一点仪表把主人惊艳到了?
烛台切是一振注意自己仪态形象的刀,“帅气”是他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现在每天能和主人独处的这段时间,是独属于烛台切光忠的权利,所以,只是稍稍打扮一下自己,展现一下身为付丧神的帅气,也……
……不过分吧。
他听见对面的女孩犹豫地开口。
“啊对不起让你感到不舒服了吗?”她面露几分羞赧,“其实烛台切,每天给我送饭真的辛苦你了。你讨厌我的话,把饭放到外面就可以了啊……”
女孩善解人意地温言劝解道。
等等,她在说什么?
什么叫“讨厌她的话”?
他什么时候讨厌她了,以前刚来的头几天确实有的冒犯之举,不过他不是已经改了吗?他和主人不是已经能够每天欢声笑语地交流了吗?
怎么……这几天都跟烟消云散一样,退回到了第一天的感觉。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在做梦吗?
烛台切光忠,脑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