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
我知道这样做带来的效益很大。
这几个刀剑付丧神都是一群直来直去的性子,从心不甘情不愿却还逼着自己过来道歉就可见一斑。在本就对我有愧疚和感激的基础上,我释放一点点信号换来的回报是可观的。
只要给一点点假象的温柔。。。。。。
我沉默,只是不想做而已,尽管好处很多。
听到他们的道歉,只有想原谅他们的人才能递出“没关系”这么温柔的台阶,可是我根本就没有生气,所以谈什么原谅呢。
他们大抵是误会我了。
“你们误会了,不需要过来道歉。”
因为他们的行动本就在我的预料之中,早就作为需要应对的风险考虑在内了,所以不惊讶、不在乎他们当时的选择。
我每一步的行动怎么计划早就在听到他们的回复时瞬间铺陈开来:第一步,胁迫了长谷部,他在我身上有“目标”所以我百分百确信他会跟着我;下一步,劝说烛台切,两把太刀里我带走一把,他在日记里已经对我表达明显善意,是目前本丸对我态度最好的付丧神,并且我们还有每天就餐时的情感基础在,合情合理的前提,说服他跟着我走不是难事。
再加上我袖子里的“小秘密”是我底牌和保命符。
这些安排足以保证我生命安全无忧。
三日月的主动请命是一个意外,但不改我一定会保有一振太刀战力的预计,所以可见每一步都没有脱离我的设想。
他们的任性并没有给我造成麻烦。
关于结果,我也提前做了最坏的打算。退一万步,新选组刀剑们执迷不悟不愿意过来或者拖拖拉拉,最坏结局也就是长谷部当时预想的,他把时空转换器丢给我让我自己回本丸。
我的损失顶多是一次出阵失败。
可是这个失败,比起刀剑付丧神产生的损毁,我还是赢家,还是最体面的那个。要评价出一个胜利者,还是我。
我本就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我当时没有觉得委屈,现在也不需要他们过来道歉。
道什么歉,成年人自己的选择自己背。
更何况他们这个样子也不是诚心想悔悟的样子,如果只是过来走形式,我觉得我们双方都不需要。
大和守安定也确实不是自愿的。
一齐出阵的六个人,长谷部作为队长负有不可推卸的失察且不说,大和守安定自己知道,坚持去屯所的人这中,烛台切本身是被迫同行,而加州清光和和泉守既想见但更多是陪伴他、成全他。
而就为了帮助他,他差点害了他们。
今早听说长谷部去向审神者谢罪他们不奇怪,毕竟长谷部一直是一振责任感高的刀剑。但听到消息坐立不安的加州清光表现则耐人寻味了。
“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审神者?”加州清光吞吞吐吐地说,放在膝上的手不断反复收紧放松。
大和守安定沉默许久,加州清光甚至觉得等不到答复时,听见他说:“我不想去……”声音细细小小,像一个胆小的小姑娘小声嘀咕。
在本丸多年,加州清光从来没听到安定这样的声音。
“我做错了吗……”安定内心充满迷茫,“我只是想见冲田君,这也是错的吗?”
加州清光突然觉得无力。
错了吗?
好像也没有错,一起相处的岁月,难道情感可以随便舍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