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就遇见奇奇怪怪的人,不,是神。原来神的也会这样心事重重,也一副少男心事很多的样子啊,欲露还休,想说不想说。
有点小便秘,又有点小闷骚,好像在引诱你:快来问问我啊。
我感叹着,然后顺手关上门。
我只有十三个小时——现在的“我”仅存在于此刻。明天的“我”?那是另一个人了。这种心情,大概像得知生命只剩十三个小时的病人。
无所畏惧,且充满新奇。
与其困在房间里虚度光阴,不如出去走走。毕竟,这个传统豪华的日式建筑,在现世可不多见。
确认过日记记载——我正式接手本丸,时之政府完成注册,空气中充盈的灵力满是“我”的味道。
我为这里做了贡献,不是吃白饭的。按劳分配,合理。现在,光荣劳动者要去争取吃饭的权利。
距离醒来已过半小时。
饿了。
看日记,昨天晚饭是送到房间的。但饥饿感阵阵袭来,我想我等不到那位“好心刀”了。
决定自力更生。
出发前特意确认鹤丸已离开。我不讨厌他,只是不想费心揣测他的想法。他关于“人生需要惊吓”的哲学,我其实很赞同——尤其对现在的我。
既然没有记忆,只能通过日记阅读“过去我”的故事。如果每天都是“今日无事”,对第二天的我该是多大的伤害。
即使记忆只剩十三个小时,我也想活得精彩些,我不想,平庸到什么都留不下。
神啊,让我经历些什么吧,至少在日记里留下一笔,证明我来过。
于是,我出发了。
本丸走廊的特点是什么?
谢邀:曲回婉转,已迷路。
我的胃部咕噜噜发出抗议。我捂住腹部,通过往下施加力度来缓解一阵阵的难受,饿得人心慌。我有点烦了,不由加快脚步,走马观花快速略过一排排房间,厨房应该与这些居室样式不同。
奔过转角时,我眼前一花,我应该是撞上了什么,景物转换。回过神来,一股疼痛从身下腰腿部传开,我已经坐在地上了。
我意识到,我和某人大概如行星撞地球一样激烈碰撞了。
根据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估计对方速度也不小。毕竟如果只有我这边速度快,凭借我的惯性,应该是对方被我撞飞。
但实际是我是倒霉的一方。
当然也不排除对面是个下盘如磐石的相扑力士,因为疼痛我略带几分恶意地这样不负责任揣测。不过下一刻抬头确认后,对着一把劲瘦的腰杆,我很遗憾地承认,某种程度,也许我才是那个吨位重的一方。
因为来者是个红眸少年,皮肤白皙,俊秀好看。
他身量不算很高,体型也称不上健壮,五官秀美,看着我的时候,我甚至有几分恍惚觉得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无害的同龄人,而短暂遗忘了这里其实除我之外没有人类的事实——因为在人类的想象中,起码在我的理解力,提到“神明”下意识产生高不可攀、神圣威严的刻板印象。
但我很快意识到这里才没有什么纯良人类存在呢,而人类和神之间也确实有壁。
因为在我反应之前,对面的少年态度不佳地咋呼开了:“你有没有认真看路啊。”他一边叫嚷着,一只手掸着他暗红色上衣衣襟上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灰,另一只手愤怒地指着我,绷得笔直,手指尖几乎伸到我鼻子前。
我竟然可以看见他还涂着指甲油。
男性,鲜红色指甲油。
很想脱口而出著名哲学家洪世贤的经典名言“你好骚啊。”
我觉得有点割裂了,突然想笑,因为上一个涂这个颜色的还是我妈。不过男人也有爱美的权利又或者付丧神也可以当一个“姐妹”,所以我克制住了。不过我注意到他涂指甲油的技术不是很好,有些地方斑驳脱落,掉了也不知道补一补。
逼死强迫症。
“不好意思。”我干脆道歉,用手撑地从地上爬起来,嘶——我不受控制疼得呲牙咧嘴,嘴角抽搐,刚刚着地那一下应该摔得挺实在。
不过我还是自己爬起来了,总不能指望别人来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