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我是领导的原因啊。”领导给她递了一份文件,上面抬头为《家庭式花丸构建计划》。
领导:“现在的本丸模式主要呈现君臣制,审神者负责统御本丸,而刀剑听从命令,这种模式系由于刀剑在过去漫长历史中都以冷兵器姿态为人所驱使。”他话锋一转,“但这种君臣制真的适合现在的本丸吗?我们都知道现在担任审神者的,可不是历史中的英豪枭雄,都只是普通人,哪怕再圣明的主君也会有昏聩的一天。审神者权力过大而肆意操纵、毁坏刀剑的事情我们也见多了。”
“维系审神者和刀剑和谐稳定的,不是权力阶级,而是情。审神者发自内心爱护刀剑,以刀剑为重要的朋友、亲人,他们才能像重视家人一样重视他们的存在。”
“年龄小,也有年龄小的好处啊。”他喟叹道,“年龄小,就意味着在她的观念里没有建立先入为主的层级观和等级观,她并不会天然认为她是刀剑的主人,是理所应该享有一切的人,反而会把他们当做普通人一样,正常的以真诚、感情相待。”
他的手放在文件上,凝视着标题,“我们在审神者中长期播放《花丸》不就是这个目的吗?创造审神者和刀剑能够齐心协力、亲如家人的和谐本丸。”
“我在那个孩子身上可是下了厚重的筹码啊。”
而在A-3047号本丸,情况是否如他预料的那般呢?
白发的付丧神冷着脸,静默不语。
而盘腿坐在那里肆意大笑的淡金色头发付丧神却像是读不懂空气一样,自顾自发笑。
“啊,所以我们的巴形就这样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夹着尾巴回来了啊?”哪怕是一个阵营的伙伴,髭切说话还是一样的带着些许刻薄嘲弄道。
“哈哈,所以她真的表现出不记得你的样子了,哈哈哈。”髭切眉眼弯弯,拊掌,“真是被耍得彻底啊。”
三日月抬起下巴,投来警告的一瞥,示意他不要太过分,随即温言宽慰道:“不必过于苛责自己,慢慢来……”
“我不干了。”
巴形冷冷吐出简短的一句话,刹那间房间内一片静寂。
三日月眼神晦暗,明明还是嘴角上翘却莫名带着一股冷意,他唇轻启,意味深长:“哦?”
上挑的语尾带着杀意一般刺骨。
“如果说是因为审神者的愚弄而伤心,我想是大可不必的。”
巴形:“不,不是愚弄。”他脸色惨白,巴形原本就是肤色白皙,但这时的脸色却丧失了任何的血色,一丝一毫都被殆尽一般惨淡,他哆嗦着唇,反驳道:“她对我不是愚弄。”
他不相信那天的一切,只有他一个人记在心里;他不相信,会笑着对他说,喜欢他,掬花瓣愿意给他表演樱吹雪的她,是在玩弄他。
【她只是生气了,气我和三日月他们背地里合伙。】
他慌乱地想,甚至为了佐证自己,一遍遍想,【对啊,就是这样,不然那天她怎么会猜测问我是不是和三日月串通了呢?】
这时的巴形犹如一个急病乱投医病人,宛若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找到了解决之道——【那我和三日月他们撇清关系就好了,她就会原谅我了。】
我只要表明,我是和她一边的,她不就不会厌恶我了吗?
巴形走后,带走了房间里最后一丝暖气一般,整个房间如冰窟一样寒冷。
三日月默默沉思,这已经是派出的第几个回来之后就倒戈的付丧神了,难道那个少女真的有那般大的魔力吗?
还是说那个女孩手段已经如此高妙了?
那天——
【“你会后悔的。”他这么对她说道。】
而那个女孩没有回头,轻飘飘丢下一句,【“不会的,我早就没有后悔的能力了。”】
今日之景莫非真的打了那天自己的脸?这场和审神者的拉锯就这样输了?
髭切嘲弄道:“我们足智多谋的三日月殿下又在想什么呢?”他金色的眸子里是明晃晃地暴露着不客气的讥讽。
“髭切,你要是没有别的话说,就请回吧。”三日月下了逐客令。
髭切并不是一振脾气好的刀,这把刀某种程度上内心的恶趣味或许更重,而同样城府颇深,心智不凡的髭切也并不敬畏他。
对待审神者问题上,髭切和他虽目前在同一阵营,但方式方法上并不趋同。
之前一直以三日月为主拟定战略,但随着三日月几次的方针失败,髭切终于也按捺不住自己的锋芒。
“靠打感情牌也好还是之前派粟田口家那群小鬼头去,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招数。”髭切抽出佩刀,刀身光可鉴人,投射出他冷厉的双眼。
“刀剑就要用刀剑的方式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