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的爹娘倒是搓了搓手心,连忙迎上去,语气中带着几分局促。
“我来看看云华,最近我儿老时念叨着她,连书怕是都读的不用心,再这般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考的到秀才?”
云华娘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憨笑道:“您快进来坐下喝杯茶,这两个孩子的事情也得慢慢商量不是。”
这一上来就兴师问罪,她们家云华也什么都没做,云华娘知道这是在刻意刁难,但还是好脾气的露出笑脸。
这群人里唯独云华的笑容有些苦涩,但还是跨过茶铺门槛,热情的招呼这个可能是自己未来婆母的妇人:“伯母来了,快先坐吧!”
那胖妇人身边的丫鬟嫌弃的擦了擦凳子才扶着她们家夫人坐下。
王夫人并非头一次来竖梁村,自己儿子瞧上破落户的女儿家,她还有什么办法?比起云华,她还是更喜欢隔街那位卖猪肉的那家娘子。
那屠户家卖肉可能赚不少钱,也就那一个闺女,若是嫁给他们家春生,那以后连肉都不要买了。
想到这里,再瞧瞧漏风的茶铺,她就一阵后悔,清了清嗓子,又摆出长辈的姿态来:
“云华也合该好好学学如何伺候未来夫君,她今年也有十八了,待我儿考中秀才便立即迎她过门,这你们放心。”
云华爹娘脸色一白,考了这么多次连秀才都没考中,也能看出来这王春生并非是读书的料子。
竖梁村离漳州城不算远,文华爹娘也时常来往。王家日子过的不错,家里还在城里开了一家食肆,听说生意还不错。
最重要的是,云华和王春生两情相悦,他们自是最希望女儿能高兴的人。
王夫人过来教导一番,话里话外都是希望云华整日抛头露面不是良家女子的作风,丢了他家的脸面。
待那妇人走后,瞧谢含章欲言又止的模样,云华挽住她的手轻笑。
“我自知天上不会有掉馅饼的事,虽然伯母不是很好相处,但春生哥对我很好。他识字读书多,只是时运不济才一直考不中。”
看到云华脸上羞涩的笑意,谢含章便知晓她的心思,她是真心愿意嫁给王春生,她抱着祝愿的态度去看待这段感情。
图纸几乎就差不多,这几日云华的爹娘早出晚归,几人竟然奇迹般的没碰过几回面。
云华娘给谢含章装了一袋炒的焦香的瓜子,“这些都是庄稼地里的东西,您也别嫌弃。”
谢含章怎么会嫌弃,她抱着那一袋瓜子,夸的云华娘笑的乐不可支。只要她有心讨哪个人开心,几乎没有人会拒绝。
裴今越在桌上留下几锭银子,这可是寻常人家将近两年年的伙食费,云华连忙推拒绝。
但谢含章握住她的手将银子又塞回去:“你成婚的时候我可能未必在漳州,这就当作我给你的添妆,若是有时间来上京找我玩。”
待马车驶离,谢含章心还牵挂这身后招手的云华,裴今越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对每一个聊了几句的人说出这句话。”
裴今越不会知道过两年他会为自己这句话付出代价。
回到太守府,天色已将近黄昏,奔波一天地谢含章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未得到回应的梁铮整日惴惴不安。
梁清书也准备收拾回上京了,她成婚早,如今名下有一个小姑娘,才三岁,正是缠人的时候,催着她回去呢。
临走前拉着她逛街,街上又恢复了往常好像那场噩梦般的洪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只有东街比其他地方衰败的多。
这里房子比较低,积水很难清理,不过两日巷子里被水淹没了老鼠尸体都漂浮在睡眠,整个箱子都散发出一股恶臭。
这若是不及时解决,照以往地经验,恐怕会爆发瘟疫。
“我父亲这两日忙的脚不沾地,哪里还顾得上东街的治理”说毕梁清书便拉着谢含章躲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