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一句话,却像是小鸟们的鸟妈妈回来了,安抚下了她那紧张的心。
那些停留在岁月中的生疏和忐忑,忽然间就悄悄走了,不见了踪影。
———
暮色渐沉,庭院内种满梅花,玫红在一片白雪中格外刺眼。
莉莲娜被安排在这片梅花的屋子,她喜欢这。
不远处,母亲与廖先生交谈的厢房门紧闭,偶尔有低语声走出,听不真切。
也不知道妈妈和廖先生在聊什么,这么久了还没结束呢。
莉莲娜犹豫片刻,还是压下了偷听墙角的冲动,转身蹲回池塘边。
好奇心被里面勾起来了,很难消散。
她蹲在池塘边,看着冰面下隐约游动着几只红鲤,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右耳后的那道疤痕。
真好奇里面小鱼的视角。
饥饿感提醒她时辰已晚,但是思绪却飘向更远的地方。
潘西此刻大概在对镜试戴新买的发饰,达芙妮可能在做饼干,她最近信中提到迷上这个了。还有伊索尔德,我还是趁它睡着的时候走的,会不会醒来看不见我哭?
至于德拉科,他说过会写信的,肯定会守信的。
明明感觉分院仪式还是在前几天,现在就已经圣诞假期了。
很快霍格沃茨的烦恼又爬上莉莲娜心头。
一想到飞行课……我敢打赌,再不好好练的话霍琦女士要向我妈妈写举报信了!她总不能因为妈妈是上一届队员就盯着我不放了吧?
还有诺特那双洞悉一切的蓝眼睛,“古老痕迹”与“共鸣”的低语,他到底是不是知道什么?这只是个猜想,似乎有了答案,但我还是想挣扎一下。要不等会儿找廖先生?
过了不久,门打开。母亲与廖先生并肩走出,莉迪亚唇角带着谈成交易后的笑。
莉莲娜立刻从地上蹲起来。
“去和廖先生说说话。”母亲轻拍她的肩,“我刚借到坩埚了,要给你熬解药。”语气里还带着对那药剂的无奈。
“好。”莉莲娜有点紧张。
廖伯伯看向她紧张拽住衣袖的手,了然一笑:“莲丫头。”他声音里带着惯常的的慈爱,“我瞧着你好像瘦了不少。”
“嗯…嗯……”
“关于这个,”他枯瘦的手指在空中点向她的右耳,“还记得当年的约定么?”
“要藏好。”她又低头看着自己的皮鞋,又想了想,“不准被任何人发现。”
“还有呢?”
“不追问,不探寻。”她心下一紧。
为什么要问这个,难道他发现我被人发现秘密了?
廖伯伯大手轻抚她的发顶,温暖又带着慈柔:“禁令终有解除之日,但绝非现在。真相的代价……”他顿了顿,目光望向暮色,“等你能肩负得起的那天。”
这就是语言的魅力吗?我听不懂。
莉莲娜脑子已经开始烧了,“所、所以?”
“探寻真相的代价无人知晓无人预知,我想提醒你在没有能力去承担这些之前要远离。等会儿记得来大厅吃饭。”转身离去,只留下她一人在寒冷的山风中独自凌乱。
真相、代价、承担?这代表着我的疤痕确实特殊。对,现在我不该去想这些的。
大厅在哪里?我先走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