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好事是通过另外一件坏事来达成的,杜建只能先放下京北的事回黔州处理这更加紧急的事。杜建思考再三之后将这个消息同步给了几个合伙人,他们的表现都很惊讶。但也都很快恢复了平静,他们决定让杜建去安心处理黔州的事,金炬和另外的技术合伙人张海来推进这个项目。同时也对投资人进行了保密,杜建只是在关键时候和投资人对接。
回到黔州后,杜建每天在古月的指导下详细了解了公司的大概情况。但是房地产开发对于杜建来说太过于复杂,他完全没有思路接手开展工作。
之前在公司接触的员工也帮他梳理了公司的一些情况,同时在探视的过程中杜国运也给他交待了那些人可以用,那些事怎么做。但都只能将一个大概,具体的很多细节他只能自己摸索。
“妈,我真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接手。他的这些问题确实处理难度太高了,我只能慢慢来”杜建给林娟说道
“有妈在,你尽可能处理好。累了就给我说,妈随时都在你身边。”林娟很焦虑,她强忍着焦虑,让杜建能有一个精神靠山。
“嗯,我现在已经把京北的事全部交出去了,打算有合适的机会把京北的公司卖了。索菲娅说要来陪我,我没有答应,我希望她先完成她的事。”杜建回复道
“好,你这样做压力会小一些,我已经请假过去陪你”林娟安慰道
“妈,你好好工作,这边的事我来处理就行。有心仪她妈协助我,有最新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节假日如果想我了你来陪我就行,这样我压力会小很多。”杜建越来越理性去处理他遇到的这些问题。
李浩也把杭州的工作安排好之后回到了黔州,赵颖已经成为了他特别好的贤内助。公司所有事她都能安排好,李浩也能安心去看一些新的方向。
“兄弟,有哪样能帮的你尽管说,我们一起扛”李浩见到杜建之后就宽慰道,虽然李浩知道自己也无从下手。
“每次遇到问题都是你第一个支持我。”杜建回复道
“我每次遇到困难不也是第一个找你哦?所以我们两你还说这些,我对你的困境不是很了解。但你需要我做哪样你列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李浩坐在办公室拿出了笔和纸。
“嗯,我老者还在调查中,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定下来。我得全力处理这边的事,京北的事让老金和张海处理我怕他们配合有问题。可能要辛苦您去京北坐镇,把他们统筹起来。我们一起去京北开个线下会,你也和投资人、供应商、客户都见见。我准备业务稳定了有合适机会就把公司出售了,有个情况之前也没给你说特别明白。就是老金有一笔很大的债务,最近都只是在还利息。到底如何还本金还没有好的方案,我也只能想到把公司做到一定体量之后卖出去。”杜建把他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了李浩。
“嗯,毕竟老金上次也带大家挣了不少钱。这事你应该早点和我说清楚呀,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那我们就按照卖公司的思路去做,你有想过什么时候卖没有?”李浩问道
“这个就只能看运气了,有合适的买家我们今年就卖掉,越早越好。其实我已经有潜在的发展对象了,第一个就是我们刚引入的这家地产公司,第二个就是我前公司。但是我们要找一个能给他们带来价值的切入点,这个我目前还没有想到。等回京北了大家一起探讨,这段时间时间我也会把公司的具体情况,及我对行业的一些认识都分享给你。”杜建每天都只能睡三四个小时,脑子里全是这些问题。每天和索菲娅打通视频之后也不说话,各做各的事。
“我看你最近白头发多了很多,精神状态也不太好,你得扛住。”李浩在黔州的这段时间都是和杜建住在一起,他每天会强制陪杜建跑半小时步,他们一边跑步一边交流。
杜建陆续带着李浩去向投资人汇报了他们的工作进度,同时也和客户交流了很多。杜建担心的团队稳定问题暂时看起来没有太大变化,老金和李浩都能很顺畅的交流。张海因为刚加入进来,他的研发人员也是李浩的人,所以交流起来也还好。
“这次我们的目标还是和上次一样,把公司做好,故事讲好。有合适的机会就卖掉,我们还有机会”杜建把他的思考逻辑向其他合伙人讲述了一遍。
这或许是他们最好的出路,自从老东家的竞争对手进入到国内市场后,市场的关注度越来越高。很多资本都在关注这个赛道,杜建已经感受到了之前外卖市场的机会会再次在这里出现,他们准备好了产品和能力就能走出来。
“你应该在京北找一个好的律师团队帮你梳理家的事,尽量让叔叔能从轻处罚。”李浩给杜建建议道。
杜建处理完京北的事之后返回了黔州,本来索菲娅想和他一起回去。但他依然希望索菲娅完成了学业才回去,这样他压力会小很多。
黔州的工作也在正常开展,现在第三个项目已经接近尾声,新的项目还没有开始。这或许是杜国运已经感受到困难,特别是在杜国恒去世之后,他明显感觉到了力不从心。杨局长也在他的帮助下步步高升,没想到刚去新的岗位没多久就被查处。
对杜国运的调查持续了两个多月,基本认定了他的行贿事实,主要是发生在和杨局长的交集中。因为情节比较严重,可能会判五到十年。这也是杜建意料之中的事,他只能积极想办法争取到最少刑期。
怎么规划接下来的事,杜建最终找了陶恒咨询。在知道父亲被调查的时候他本来想第一时间联系王源和陶恒,但他思考了很久。作为和父亲有过交集的政府工作人员,此时去找他们肯定会给别人添麻烦,他等到了最终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后才联系了陶恒和王源。
“陶叔叔,我老者的事本来之前就想请教你。但还在调查,我怕影响到你,就没有打扰你”杜建和陶恒走在一条山间的路上。此时的陶恒已经成为了镇长。
“嗯,你压力也不要太大。挺惋惜的,他去市里面我们几乎在业务上就没交集了。没想到会出这摊事,我听到消息的时候也很意外。”陶恒太清楚官商之前的问题点,这几年他一直小心翼翼处理这些事。
“嗯,接下来我要啷个处理他留下的事。我也没经验,想请教您”杜建之前可以请教杜国恒,但现在唯一能请教的只有陶恒了。
“具体的业务我不晓得怎么处理会好点,这方面你可以多和你古月阿姨沟通。大的方向就是你得稳住局面,照顾好你家人。管好你们的钱,你们花钱的地方还有很多。你一定要尽快回笼资金,这样后面你才能等到他出来。”陶恒一路上给杜建讲了很多政治生态系统里的思考。
独自走在墓地的杜建回想起大伯和父亲每次出去聊天的场景,心中泛起了悔恨。悔恨父亲没有时刻反省,悔恨自己没有及时关心父亲。
大部分人的一生都是如履薄冰才能任重致远,只有防微杜渐才能坦坦荡荡过好一生。禁微则易,救末者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