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曼曼的十二月过得很幸福。
来到西岭的第二年,她好像终于有点习惯了这边的冬天,没有暖气,也没有雪,但好像也可以平静地度过了。
其实星港也很少下雪,期待下雪已经成为每年冬天的课题,有的话很好,没有也没关系。
可是华都竟然在十二月中旬就迎来了初雪,而且下得很大,飘飘洒洒漫天的雪花,程喻拍了照片给她看,像是和西岭完全不同的季节。
上次来找过她之后,两个人就没再见到,到了学期末,他课业很重,已经一个月没有周末了。
不过说好了许曼曼生日的时候见面,而且因为她抽到了演唱会的票,所以到时直接在东京见。
两人分别从西岭和华都飞,许曼曼中午到,程喻那天下午有考试,要晚上才能到。
就这样,幸运地抽到了演唱会票,又可以和程喻一起去东京过圣诞,怎么可能不幸福?
可是命运总会在她最高兴的时候,适时地提醒她,不要得意忘形。
西岭这边办了一个电竞嘉年华活动,她逃了思政课陪贺潇一起去看比赛,结果刚好那天点了名,又赶上年级查课,被报给了辅导员。
结果就是,贺潇那边无事发生,她却要在周末去补上思政观影活动,还要交一篇读后感。
周六上午,整个宿舍都起得很晚,只有她悲催地从床上爬起来,跑去科教楼的大教室,和一群大一的一起听课。
这活动是要签到的,签完之后,她没精打采地坐到教室后面,正准备补觉,旁边座位却来了人。
看了一眼,竟然是赵宜杭。
许曼曼瞬间清醒,环顾教室。
“你们学院的课?”
“嗯。”他说,支着脑袋看她,“你怎么也来了?”
“别提了。”她控诉道,“我逃课陪贺潇去看人打游戏,结果我被抓了,她什么事都没有,不但要补这个,还有三千字的读后感要交呢!”
他听了却毫无同情之意,拿出游戏机。
“哦。”
“……”
许曼曼看着他玩游戏,这人上周去复查过了,没什么问题,现在支具也不用戴,已经完全康复了。
“喂,你能不能把帽子摘了?”许曼曼挑刺,“上课呢,你玩游戏也就算了,戴什么帽子?”
这人一身黑,头上还戴着一顶棒球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抢银行的。
他眼睛都没抬,盯着游戏画面。
“你一个逃课被抓的,就不要关心这种事了吧。”
“……”
结果到了提问环节,老师在讲台上看了一圈,目光定格在这边。
“就那边那个戴帽子的男同学吧。”
赵宜杭头都没抬,许曼曼往旁边一看,发现大家的视线都聚集过来,偌大的教室,好像只有他一个戴帽子的人。
“喂!”许曼曼忙给了他一肘,小声提醒,“叫你呢!”
他这才放下游戏机,慢条斯理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老师,我不会。”
说着不好意思,但声音坦然,分明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等他坐下,别的同学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许曼曼才小声说了句。
“让你摘帽子你不听!看吧!”
“别说这个了。”他又拿起游戏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下课后要做什么?”
“没事啊,周六有什么可做的?”
“我要去染发,一起吗?”
“染发?”许曼曼愣了下,看向他帽子底下的头发,“染什么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