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愕然,还没反应过来,菡萏就叫道:“是你啊!我说怎么感觉车子‘吃水’严重,原来!车底下有你这么一个‘水鬼’啊!”
魏邈云也惊了:刚过来就有人主动找上、找上……车?
少年长相平平无奇,唯独眼睛亮得可怕,他垂下头,可怜巴巴道:“对……对不起,但是这个地方我找不到其他人了。”
菡萏气道:“你以为这鬼话我们家小姐会信吗?你没长嘴吗?偷偷摸摸藏在马车底下谁知道你想干什么!”
魏邈云试图联系一下系统问问这啥情况,但不知为何,系统迟迟没出现。
她不动声色地上上下下审视了少年一遍,她总感觉这个少年有种熟悉的感觉,但这张脸自己确实没有见过。
因此不能就让他这么跑了。
她做好决定:“先找个地方过夜吧。”
魏邈云指了指少年:“你跟我们一起吧。”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和好奇,菡萏不愿意了:“小姐……”
她示意菡萏不要继续说了:好歹他也算半个她的恩人,一码归一码事。
魏邈云走近少年,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她熟悉的感觉也就越强烈。
她堪堪停在头顶将要碰到他下巴的距离,仰着头,直直看着他眼睛道:“我出酒肉,你讲经过。”
少年低低笑了一声:
“成交。”
……
魏邈云一路和菡萏他们步行下山,菡萏受伤有点严重,魏邈云因为车里的绸缎铺得厚,自己又“一不小心”摔在少年结实的背上,没什么大碍,其他几个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扶着菡萏闲聊了几句,才知道如今的背景:魏邑此时刚好接着上一个线路她死去的时间被弹劾,暂革职待办中,这也是为什么她这个时候才被接回京城。
据菡萏讲:这事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也严重,主要还是看朝中其他人的态度,是给魏邑一个颜色看还是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索性这么放过他。
此时的徐瑄势力与徐朔的分庭抗礼,也不知魏邑是站的哪一方。
魏邈云心道不好,他上一个线路的态度分明就是不会为徐朔所用。
这还能说啥呢爹,等女儿来捞你吗?
她下定了决心:就算是骗徐朔,这次也要把他哄开心了。
大爷大妈都没他难哄。
心疼菡萏受伤严重,魏邈云特意给她单独开了一间房,原本另外两个大男人,她秉持着节约资源的思想,打算只开一间来着,谁知少年面无表情道:
“我不喜欢和别人一间房。”
菡萏刚想骂他别不知好歹,车夫也一脸受伤,少年见势不对,用一种很勉强的语气说着令人遍体生寒的话:“大哥确定要和我一间房?”他语气森森:“我天生长脓,抠心挖肺地疼。晚上我总要挠破好几个才能睡着,血水和一层软皮就算被我扔掉,也还有很难闻的味道,结痂了之后我还要再抓。”
车夫惊恐道:“妥妥妥。”
少年挑眉道:“妥什么?”
车夫一脸恶寒:“小姐,我也想要一个人的房间。”
魏邈云:“……”
她忍痛开了四个房间……
菡萏悄悄拉着她的衣摆:“小姐,这个人不会传给我们什么病吧?”
魏邈云想了想,拍着她手安慰道:“他既然说是天生,那除了他应该没有人有这种怪病了。”
菡萏和车夫两个人回房间了,她待不住:又回到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而且不是在京都。自己可能马上就要回那个她并不怎么喜欢的地方了,不如出来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