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眨眼之间,她就重新站稳了,脑子也恢复了清明。
房间里一片狼藉,昂贵的地毯上扔着皱巴巴的军装裤,沃伦本人则陷在床上,被被子和枕头裹成一团,只露出一头凌乱的银发。
他似乎很难受,身体在被褥下微微抽搐,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类似呜咽的声响。
然后,仇茜看见了。
就在那堆柔软的枕头中央,被他当成巢穴核心的地方,摆着一件破旧、肮脏,甚至还带着干涸血迹的军装外套。
第七卫的制式,肩膀靠近心脏处,有一大块贯穿性撕裂口和暗红的血迹。
是她的。
是她半年前在战舰坠毁时,以为早就遗失在那片废墟里的东西。
仇茜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一种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的情绪,酸酸麻麻地从胸口蔓延开。
她一步步走过去。
床上的沃伦似乎闻到了她的气味,骚动起来。
他猛地从被子里探出头,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已经完全被欲望染红,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什么。
他看见了她,就像沙漠里濒死的旅人看到了绿洲。
下一秒,他发力从床上扑了过来,一把将仇茜拽倒在柔软的床垫上。
滚烫的身体紧紧贴上来,他像只大型犬科动物,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疯狂地、贪婪地吸取着她的气味。
“冷静点,大兄弟!”仇茜被他勒得快喘不过气,“我是来加班的,不是来送外卖的!”
沃伦显然听不懂人话。
他现在完全被本能支配,身体在她身上毫无章法地磨蹭着,烙铁一样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让仇茜浑身都开始不对劲。
讲道理是行不通了。
仇茜叹了口气,认命般地想,算了,就当是做慈善了。
她腾出一只手,有些笨拙地探下去,在对方急促的喘息声中,履行自己作为“安抚奶嘴”的职责。
整个过程对她来说,就像是在拆解一个构造复杂但原理简单的炸弹。
终于,在一声长长的、压抑的喟叹后,那具滚烫的身体猛地绷紧,然后彻底瘫软下来。
房间里的甜香似乎淡了一点,但沃伦的呼吸依旧粗重,神智也未完全清醒。
仇茜想起奥古斯塔的警告。
她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对准他后颈那个已经淡去的牙印,又狠狠地咬了一口。
一股新鲜的、带着她强烈个人印记的Alpha信息素,霸道地注入他的腺体。
沃伦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这一次,他全身的肌肉才真正松弛下来。
几秒后,他眼中的赤红渐渐褪去,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仇茜,整个人都僵住了。
“仇…茜?”
空气里弥漫着三份尴尬,七份社死。
沃伦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潮红变成爆红,最后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我……对不起。”他的声音又低又哑。
“别,”仇茜感觉自己也快烧起来了,一股莫名的燥热从身体内部涌上来,“你先别急着道歉……那个,可能……需要你帮个忙。”
沃伦愣住了,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更多的尴尬和一种奇异的责任感涌了上来,他红着脸,默默地,也帮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