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喜不说话了。
程梳尘皱眉,他已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蔡喜被擒,这些士兵居然一动不动,就仿佛没有看见一样!
“好功夫。”一个天人般的巨人弯腰,缓缓从后面房内出来,他的身体实在太大,像山,巍峨的山!
众士兵竟纷纷大叫道:“将军,是将军,将军出来了!”
有几个士兵竟然跪下了,哭着道:“将军,小张将军到底怎么了?将军,我们还要在这待多久?将军,我们何时回去啊?”
张灭绝沉默。
他的脸沟壑纵横,黑得像乌云,阳光照在他脸上,刺眼胜过血。
他只是淡淡道:“把这三人都杀了吧。”
宫晏晏道:“你不怕我杀了蔡喜?”
张灭绝淡淡道:“他技不如人,有什么可说?可以厚葬,赏其家人。”
蔡喜痛哭流涕:“救我啊,大人,救我一命啊!”
众士兵中竟有不少显出鄙夷之色。
程梳尘已明白一件事,这些士兵中有不少是张灭绝带出来的私兵!他们对蔡喜这样的人,根本不服!
宫晏晏收剑,一脚将蔡喜踢到一边,看向张灭绝,道:“你好冷漠。”
张灭绝没有什么表情:“上灭下绝,何止冷漠。”
程梳尘道:“张将军,我们并无恶意,只是为了小张将军的事来的。我们想查明白……”
“不用解释了,跟这样的人怎么解释得通?”宫晏晏拿出一块儿形状雕刻十分古怪的玉佩来,道,“你可认识这个?”
张灭绝没有表情的脸上突然抽动了一下,道:“你竟是那位‘白地王爷’的女儿?”
宫晏晏道:“你敢杀我吗?”
“呵呵……”张灭绝冷笑,“杀你的方法太多了。我有至少四十七种方法杀你,还能不让你父亲知道。何况他知道了又怎么样?他虽是陛下的血亲,却被陛下削去姓氏,贬到扬州,根本就是像我一样无人问津的人。”
郎中此时却奔了过来,冲张灭绝道:“大人,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张灭绝道:“哦?”
郎中道:“‘白地王爷’是同将军一样的悲壮正直之士,若杀他女儿,天下人势必觉得将军薄恩寡义,何况这位宫小姐,不但父亲是皇上的血亲,母亲还是扬州万剑山庄的庄主!听说她还和中原武林的程梳尘有一腿。”
张灭绝道:“程梳尘?”
郎中道:“程梳尘跟这些人比自然是差得远了,可他虽然没什么本事,却偏偏爱多管闲事,若是宫小姐死在野安县内,这些人一定会不停地找咱们的麻烦。”
“怎么这么复杂?”张灭绝皱眉,“不让她死在野安不就好了。死在什么地方,都可以。”
此言一出,众士兵不禁都有失望之色。
郎中道:“不如给他们个机会,听听他们要说什么?”
张灭绝冷冷道:“好,就让你们多说几句话。”
“我就是程梳尘……”程梳尘拱手道,“我们实为调查小张将军之死而来。”
张灭绝脸色阴沉。
他慢慢说道:“听说你很擅长这种事,已可以与当年的连湘玄相比?”
程梳尘道:“不敢,我比连大侠差得远。”
张灭绝道:“连湘玄查这种事,通常要多久?”
郎中道:“通常一天就够了。”
“好。”张灭绝道,“给你三天,你能查明白吗?”
宫晏晏道:“他能。”
张灭绝道:“立军令状,可以?”
宫晏晏道:“好,如果三天破不了案,他就随你们处置。”
张灭绝抛了一块令牌,转身回屋:“执此令,野安县内畅行无阻。”